但是,可以与他们谈生意。这个生意的面很广。哥,睡了吗?” 这会儿贤明没听到韩京浩有动静。贤明问问。躺在被窝里的韩京浩说:“没有。”
贤明说:“我一时也睡不着,就给您说完去。”
“好吧,我听着。”韩京浩也想从贤明的叙述中对上海的帮会有点了解,这对他以后在上海工作打开局面很重要。
贤明继续说:“我当了小堂主,想的事也多了些,因为有好些弟兄在手下吃饭。得为他们多考虑,有的人家里还有父母妻儿。我也常看报纸,知道江西那边的事。说他们离开了瑞金向西逃窜,在湘江遭遇到重大的损失。我同情他们,仅仅是同情了。因为我为他们出不了一点力,也办不了一点事。这次奉龙爷的命令来武汉接一批汉阳造。哥,你知道是什么了吧?”
(注:汉阳造:该枪原型为德国1888式委员会步枪。清政府从1896年在武汉建汉阳兵工厂开始生产此型步枪。后不断改进。该枪从辛亥革命一直到抗美援朝一直在战场上发挥作用,是中国战争史的一个传奇的神话。)
“嗯,知道。”这时的韩京浩在想,这个贤明如果可靠的话,以后在上海他倒是可以帮大忙的。韩京浩问:“你们是自己用,还是做生意?”
“这次是做生意。”贤明说:“与谁做我不知道,那是另一个堂口的事了,我就负责把东西带回上海。”
韩京浩问:“那你现在出事了,东西怎么办?”
“我让兄弟们带走了。”贤明说:“接货时就感觉不大对,人生地不熟的。我明的计划是走水路,暗地里我早半天用车走公路运走了。都得提防,不知道谁是内鬼。
当然,也有几个信的过的兄弟。下午的时候我就去了码头送‘货’。为了陆上的货走的安全,我样子还是要做的。
装船上货时,就来了一伙人,有人用枪顶着我说,货他全要了,让我不要装船了。我也想拔出了枪对着他。
可是我这时动不了,那人有两个兄弟用枪对着不许我动。我码头的兄弟一时都被他们控制了,因为他们人多。我就说要货不行,这批货已有买主。下次我们在合作。对方说不行。我说我回去对龙爷交不了差,他说那是你的事。就命人把货搬到他们的船上去。我那里会答应,就与他争论起来。”
韩京浩问:“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贤明说:“不知道。看着穿着,像是土匪。”
“你的兄弟里有武汉人吗?”
“没有。”
“那就是卖主那边的人出卖了你们。”
“想来,可能是吧。”
“那你怎么跑到灯会这边来了?码头离这里远着。”
贤明说:“我与用枪顶着我的那人争论,声音很好也很凶。可能搬货的人一时分了神,把一箱货摔倒在地上,箱子开了,里面全是石头。
这会儿也容不得我多想。在用枪顶着我的那三个人愣神的那一瞬。我侧了一身,抓住顶着我头的这把枪的人的手,以什么耳的动作?就是快的意思。”
“迅雷不及掩耳。”韩京浩给他补上。
“对,就是这个速度。”贤明说:“我就夺了他的枪,我的兄弟们也迅速的找好掩体也就与他们开火。
事情暴露了,我让兄弟们分散的撤离码头,我断后,让他们各自先回上海,把这里的情况报龙爷。
对武汉我们又不熟,我们就边打边撤,开始还有两个兄弟与我一起,后来他们都被打死了,我也中了一枪就逃到这边来了。
冬天穿的厚,子弹也不是直接射向我的,应该是在射中我之前还被东西挡了一下,所以伤的不深。我捂着伤处不让血水浸了出来。
现在,我不知道有几个兄弟能回上海。我慌不择路,就跑到这边来了。看到这边人多,我就挤了进来。
一眼看到哥,我心里还问:您怎么会在这里?想您那几年离开也不回家,信也没有一封。
朱毛又到了贵州一带,您身边的两位兄弟又是那样的身手,我才问您是不是那边的人了。不为别的,就是想知道。哥,您是吗?”
韩京浩没有回答,而是问:“小江与立国他们都没动手,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