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黄离开村子几天,有人传村长找我,我越来越迷离,婶婶当天在街上对着包玉刚吹胡子瞪眼说我是他们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可是村长又找我干什么?我又在思量村长是不是我爸。想多了,我都觉得事件很恶心。我心里直恨抛弃我的亲爹娘,我恨他们!
刘村的锣鼓震天,闹了三天,终于歇下去。但是耳畔的嚣闹声还没余退,在街市我碰到包玉刚和阿发都在找我,我苦笑,他们找我干嘛,难道又要扒我家小黄的皮?没容我多想,在忙碌一早,小黄尾随的月亮湾早滩上,我卖完一蓝蓝的海产品,汗淋淋数着大小零钱的钞票,在我的视线发现阿发,小黄吠起一声,我拍拍它的脑袋,迅速说一声,“小黄,快走!”
身后,“嗨,刘翠儿,别走!回来!你给我回来!”我气喘息息跑着,阿发跟了一段路程,小黄不敢跑快,怕落下我。“你先走啊,小黄,走啊,怎么说,我是人,他不敢拿我怎样,你在他们眼中就是狗,走,给我走!”小黄咬着我的裤管,不走,鼻子发出轻哼声,表示“你是我的伙伴,我不轻易舍你”。
“走吧,小黄,你是威森,他们捕得就是你,他们恨狗,走吧。”阿发已经接近我身边,小黄这时,一个腾空跃去,怒目咧啮向阿发扑去,阿发来不及反攻,整个人向后摔去,倒在路旁农人堆放的干草,小黄象抓到猎物,要张开血盆大口咬下去,我见到婶婶从半路杀来,拿来一根粗壮的长棍,一个猝不及防就要打在小黄身上,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小黄,那根粗棍只见硬生生在打在阿发身上,阿发弹起身子,一声夺命的大叫:“哎哟!”婶婶惯性脱口而出几句,“我打死你,打死你!”“嫂……子,嫂……你打到我了。”婶婶收起粗棍,发现阿发象中风的老人直挺挺地叫:“哎哟,疼死我了”婶子收起棍子,见着边跑边呵呵笑的我,鼓着气,手持粗棍立着,海风把她吹得女巫一般,嚎叫地指着,“有种你俩不要回来!”
回到桥洞,我哭了起来。我比起流浪拾荒的乞丐没两样。小黄坐立在旁边,脸上挂着一副愁容,它用小脚趴在我身上,我气恨着,敲着桥洞,“我不就是捡来的吗,我不就是个野孩子吗?我就是要养狗,他们怎么着?那些个个狗眼看人低,还比不过我身边一头知根知底的小黄!”
小黄把头贴在我大腿上,象个可爱的极听话受到委屈又被疼爱的孩子,一声不吭任我发泄,我抚摸着它的毛发,告诉它,“小黄,你带我去找你真正的家人,月亮湾不是你待的,上次我听村长说,蒋谊将军在他临逝前,托人把你带出月亮湾的岛外,某一天你溜出家门偷偷地乘船又回到月亮湾,你走吧,小黄,翠儿什么也没有,一无所有,我不能给你什么,好吗?”
过了不久,小黄眼中流下二滴眼泪,我先前不知道狗也会流泪。见到那一回,我不应该定义它是一头战犬,它是一个通人性忠诚的朋友、卫士。我又说,“晚上连夜送你回去。一定!”
如此主意没让我实现,到了上午近十点,我们饿得胃痛,由于再碰上婶婶后,我们早餐都没吃,心想,拖了几个小时,婶婶及阿发应该走远了,哪料到,和小黄返回走到半路,我看到许多人往上山来。“小黄,你听?”
小黄立即机警竖起耳朵。山上传来,“翠儿,刘--翠--儿”的此起彼伏的叫声。
我悄悄对小黄说,“不要叫,知道吗小黄”我和小黄停止再走,在一块大石头后的灌木躲起来。
阿发走的最快,后面还有几个人大概是工地上的工人。阿发在我附近东张西望,“刘翠儿,我知道你在山上,你给我出来!出来!”我狠狠折断一根枯枝,“死阿发,我就不出去,你找个空,你找个死去。”
阿发向前走后,接着婶婶,“翠儿,你给我死出来,快出来,鬼丫头!找到了我一定抽死你!”我折断一根树叶,捡起一粒砂打出去,婶婶东瞧西望,嘴里骂道:“活见鬼!”
我对小黄小声语道:“小黄,走,慢点。”悄悄从后面移去。
接着,我居然看到包玉刚,我疑思,“他上来干什么?”
后面十米远,村长跟着。包玉刚跟村长蹙眉交流起来,大声说话:“我们找了二面山还没找到”村长在后面侃道:“你们啊,你们,她婶打她干什么,你们狠不得都要翠儿跟小狗的命”
“不行的话,我叫工地上的工人都来找”
我冷笑一声,“找吧,找吧,你们不会轻易找到我的,别以为逞着你们人多,打一块狗肉就会让你们得意,做梦吧包玉刚”
包玉刚先上去,村长索性坐下来叹口气,他拉出旱烟袋,一口一口地抽,在那自言自语,“翠儿没这命”。我吹了一声口哨,小黄露出半截头,村长笑尖,差点叫出来,我伸出手,示意过来。
村长猫腰悄悄过来,我们都躲在大石头挡住的丛林中,村长高兴万分,“翠,找你找得好苦啊。包……”
话还没说完,婶婶和包玉刚在叫村长。“翠,晚上一定到我家啊”村长说完,假装小解,拉着裤子回答,“来了来了,内急!”
包玉刚和婶婶一脸怒意,婶婶上前问,“藏,藏,饿死他们”。包玉刚阻拦她的话,“村长,要是她来找你,你把她送过来”我探出头去,跟村长示意,“不行啊村长。”
村长摇头,“她不可能找我,你做婶婶的都疑我与她一腿,她哪有可能找我呢”婶婶道,“赵蛋就要回来,她不找你们吗?”赵蛋,好意外?难道我做梦那是真的?
村长还要说什么。包玉刚又起话,“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刘翠儿找到。”
“包玉刚啊,包玉刚。我知道你狠,你恨我,你恨我的小黄。大家都明白婶婶勾你,我要找你们,岂不是自寻死路。”哎,我重重叹一口气。
等他们都走后,我不敢在白天下山。入夜,山鹰和猫头鹰在山中传来迷嚎。我几乎贪恋童年的光阴,虽被婶婶打骂个不停,但我的身心是自由的,我就跟野丫头,山上到处跑,森林才是我的家,那些山中的动物就是我成长的伙伴,有时,我把赵蛋拉来,年青的赵蛋腼腆而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