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颜又惊又气,这男人将其他女子都放了,却唯独欺辱她一人,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寒江大步流星,好似真的要去洞房花烛一般,毫不在意大小姐在他怀里又踢又打。
寒江粗鲁的一脚将房门踹开,寄颜涨的面色通红,眼泪也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一点也不似世家淑女般大喊大叫:“混蛋,流氓,土匪!”
十几年的闺中修养,能让她骂出去的话也只限这些苍白的词儿。
寒江将人带进了屋子,而后收着力往自己的床榻上一扔。
寄颜连忙往床里爬,鞋底的尘土,裙裾的血渍,眼里的泪齐齐往寒江的床榻蹭,好不狼狈。
寒江不知为何,心里面那不为人知,从少年时便深埋在内的郁气,在看见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后,开始渐渐消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对付的是一个女孩儿,一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却多少显得有些卑鄙小人,但那又如何?他觉着解气就成。
女孩儿一直哭,寒江颇觉头疼。他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随即便恶狠狠地道:“出来!”
寄颜使劲的摇头。
寒江没了耐心,一只手直接抓在女孩儿的脚踝上,将她提兔子一般扯了出来,寄颜哭着求饶道:“你别这样,我还没有及笄,你放过我吧...”
寒江顿住,心里一抽抽,他根本没想做什么。
随即,便松开了寄颜的脚踝。寄颜还想往回缩,被寒江一眼瞪住。女孩儿顿时便不敢动了,她低下头去,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逃跑。寒江立在她身前,一眼不眨的看着女孩儿圆溜溜的头顶。
男人声音有些喑哑,却又带着些许期待的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她好好看着他的脸,应该是可以记起来的吧?
寄颜被他问得直接愣住,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寒江,不知他此话从何说起,她何曾认识过一个山匪?
眼前的山匪,同她生平所遇到过的男子全然不同,大哥虽是武将,却一身书卷气,二哥意气风发少年郎,还有宋大人的温润矜贵,哪个不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可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头野兽般,眉眼锐利,眼睛好似有爪牙,能将人捕捉似的,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一双凤眼虽看着有几分不凡的贵气,可那野心勃勃的脸,与藏不住的匪气,野性与欲的交织,让人无端的在他面前就会露出几分怯意。
男人让她看他,更是带着几分鼓励似的让她记起自己是谁,可寄颜左思右想,也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女孩儿茫然的摇头,边哭边道:“我真不记得你...”
寒江气结,面上兀地一黑,好啊!她竟然忘了我!
他可是日日都不曾忘记那一年在余家的荷花池边,明明是那么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像玻璃珠般亮晶晶圆溜溜的,却用着不加掩饰的嫌恶目光看着他,哪怕日子再苦,受过的伤再重,都没有那么一眼来得让人卑怯,好似他终于来到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仙宫,想要小心翼翼讨好着仙宫里的仙女,怎知那仙女对旁人都良善温柔,偏偏对他恶言相向...
寒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舌尖泛涩,于是二话不说,立马将寄颜的绣鞋给褪了,连带着雪白的罗袜一起。女孩儿惊慌失措的要踢他,寒江左手臂压着她一只脚,手掌扣着她纤细的脚踝,右手抄起自己的衣裳,往女孩儿柔嫩雪足上搓。
外面的徐三儿跟着一众弟兄听墙角,她趴在门上心急如焚。也是后来才听说,原来里面这位就是让二哥午夜梦回时都念叨的余府表小姐。
寄颜已经被吓傻了,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个山匪,此时竟然在给她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