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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祖父能想明白,孙儿真为您高兴。”庄思宜睨了庄棋一眼,漠然道:“庄棋,代我送诸位一程。明日曾祖父下葬后,我不想再在庄府见到他们中任何一个。”

庄棋一凛,忙垂首道:“是。”

灵堂里的人逐一散去,也带走了方才的喧闹,只余一室寂静。

庄思宜漠然地站在棺材前,良久,他缓缓跪地,轻声道:“对不起,我骗了您。”

我本来不想骗您,是您不守信用在前,是您非要用阿岩来逼我,我没有办法,只好骗了。

既然骗一件事是骗,那也无所谓多骗几件,我便顺了自己的心意,都骗了吧。

烛火摇曳的阴影映在庄思宜脸上,将他唇畔的浅笑描绘得古怪而阴森。

“曾祖父且放心,您的暗棋我会一一清理,您的势力我会一一接收。若您泉下有知,不得瞑目,便可一直看着我。”庄思宜一字一句道:“我绝不会毁了自己,只要我在一日,庄家也一定会变得更好。”

待我身死之日,您可能安息?

庄思宜将一众庄家人赶出庄府的事,很快传遍南江府。

虽说近年来庄府闹出的笑话不少,但这件事还是让人们感到震惊——庄思宜怎么敢?那可是他的至亲长辈,纵然高门大户总有许多外人不得而知的阴私,但“孝”字当头,从没有谁敢如庄思宜一般不管不顾,将事情做绝。

难道他不要名声,不要前程了吗?

除了族人外,不少庄思宜的友人也试图来劝解他,但他们谁都进不去庄府的大门。

等到庄明和赶回南江,得知庄思宜竟如此张狂,他不怒反笑,当即劝家人安心便可。既然庄思宜自己找死,他这个做二叔的,又怎能不帮一把呢?

哪怕庄思宜真的狗急跳墙公开手中罪证,但只要他们能占据先机,一个大逆不道之人的话,谁又愿意听?何况,庄明和自认已将首尾清理得很干净,庄思宜不可能找到证据,不过是道听途说,故意诈他们罢了。

于是,有了庄明和的推波助澜,南江府一度物议沸腾,人人都在议论着庄家这位小辈是何等的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甚至有御史听到风声,特意向朝廷上了折子。

就在人人都以为庄思宜必将受到严惩,从此人生尽毁时,京城来人了。

但与他们所想不同,京城里的人不过是送来了一方匾额,上书“庄府”二字。

同样是“庄府”,但原本庄府门额上的匾额乃是庄敏先致仕时先皇所赐,而这一方新的匾额,却来自于今上之手。

赐匾额的人换了,庄府的主人同样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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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这才明悟,庄思宜敢如此恣意妄为,正是因为他身后站着新帝。

新帝承认了他,也默许了他的行为,那便不容天下人置喙。

“明和!皇上、皇上这是何意啊?”

濮杨村的庄子上,杨氏惊惶地望着她最信重的二儿子,希望对方能如以往一般,给她安慰,让她安心便可。

但这一回她却失望了,庄明和铁青着脸久久不言。

杨氏见状,如何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恰恰是她最难以接受的?她怔怔站了会儿,怀着最后的侥幸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庄明和咬紧后槽牙,似在强忍什么,最终猛地站起身,甩袖而走。

留下杨氏和一众庄家人僵立当场,心中拔凉拔凉的。他们都意识到,若无庄思宜首肯,庄府,他们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等程岩得知皇上给庄思宜赐下匾额时,已入冬了。

此前,庄思宜做的事传得很广,就连曲州也有些议论。

阮春和好几次在他面前欲言又止,还是程岩相问,对方才说出了心中困惑。

“他这般六亲不认,就不怕受天下人唾骂吗?我真不明白,钦容到底在想什么?”

然程岩只道:“大人,下官与思宜多年相交,下官可以担保,思宜绝非外间议论的那般,他所做的事,一定是有道理的。”

阮春和摇摇头道:“可我大安以孝道治天下,不管他有何种隐情,如此行事,朝堂上的御史岂能放过他?”

程岩却笑了笑,“大人不必担忧,思宜敢这么做,必然会有完全准备,您且看吧。”

显然,程岩没有错信庄思宜。

而他从庄思宜的信中也了解到,早在对方还是新帝侍读时,便已找到机会向新帝诉苦。新帝信重他,感激他,在得知庄思宜“悲惨”的童年后,便表示一定会为庄思宜讨回公道。

如今,新帝实现了他的承诺。

不过,庄思宜这些日子的遭遇还是让程岩心疼,而心疼之余又有些不解——对方信中并未提到娶妻之事,是庄敏先没有开口,还是庄思宜瞒着他?

但程岩也不敢问,或者说耻于问,他每每想到庄思宜的至亲刚刚离世,可他却在为自己隐秘的心思担忧,就感觉又羞又愧,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面对庄思宜。

他困于各种情绪的煎熬,以至时时心乱如麻,只有将精力投注在公务上,才能稍稍缓解一二。

于是,程岩这些日子总是很忙碌,这一忙,就忙到了过年。

除夕前几天,程岩收到了来自程仲的一封信。

信中称,船队已抵达天竺,并且找到了关于海水稻的培植方法,程仲还非常细心地为他搜集来一些种子,可惜的是,他们并未发现程岩所提到的其它几种农作物。

但不论如何,这已是天大的好消息。程岩将信中所写的培植方法反复细读,全数背下,若非此时并非播种海水稻的时节,他真恨不得即刻就命人试种。

等下人来问他门联要写什么时,程岩心念一动,提笔道: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此句虽不是联,而是前朝一位名臣的诗作,但却最符合程岩此刻的心境。

这一年的春节,程岩又是一个人过的。

算起来,他和庄思宜已经很多年没好好在一处过节了。

原来,程岩是打算趁着封印期间去一趟南江府,但庄思宜却拒绝了他,称自己要闭门守孝半年,等孝期一过就会回来。而曲州与南江相隔甚远,对方便让他不必奔波。

如此程岩只得按下思念,却也没忘记给庄思宜送上一份生辰贺礼。

于是在大年十五这天,正专注收拢庄氏一族势力的庄思宜收到了一尊木雕的人偶,正是多年前他亲手雕刻的。

当时,他将“钦容”送给了程岩,而今日,收到的却是“子山”。

其实他一直都将人偶带着,只是这一回走得太急才落在了曲州,如今程岩特意寄来“子山”,庄思宜自是心喜不已。

因为当年他说过,雕刻人偶是为了睹物思人。

那么,阿岩送礼的意义,便是在对他说——我想你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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