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评一下子成了话题中心,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只在禁军领了个虚职,算不得将军。”
曹立没吭声,只看了王雱一眼。
王雱理所当然地说:“现在不是有什么关系,将来肯定会是的。”瞧瞧曹立,这不就离将军越来越近了吗?所以人立志当存高远,不能自己给自己设限,目标定得高一点,万一实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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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热闹着,狄咏也到了。狄咏昨晚正好当值,早上轮换完正好赶过来,见人都齐了,他很是愧疚地和王雱道歉,生怕自己耽误了时辰。
王雱道:“没耽误,时间还早,我们就是先聚着聊聊天儿!”他又给其他不认得狄咏的人介绍,“这是狄公之子狄咏,长得那是一等一的好,不如我们给他的脸涂黑一点,免得他抢光了我们的风头!”
狄咏这老实孩子就被推到座位上坐着,被王雱等人上下其手——哦不,进行精妙的涂抹打扮。令人气愤的是,给他涂黑了脸,这厮瞧着反而更有男子气概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王雱一脸唏嘘地放弃挣扎。
狄咏脾气和曹评一样好,被王雱领头闹着折腾也不恼火。到王家长辈们都准备好,克择官报出将要出发的时辰,几拨人都已经混熟了。
王安石心中百味杂陈,正儿八经地对儿子叮嘱一番,便让王雱和苏轼他们出门去。
婚车是符合规仪的寻常车子系上彩幔装扮成的。自唐朝以来轿子就不允许普通人乘坐,到宋朝有的人偷偷摸摸开始坐轿了,也没人管,渐渐地便开始风行开。
虽说王雱有官身在,可以赶时髦弄顶“花檐子”,也就是花轿,但是他爹乐肯定是不乐意的,因为他爹一向看不惯坐轿子——坐车是畜力,轿子是人力,他爹不喜欢用人力代畜力,觉着那不太尊重人。所以王雱准备迎亲事宜时,首先挑的便是婚车而不是花檐子。
天才蒙蒙亮,街上却已经聚着许多人,大多都是惦记着王小状元的迎亲日而早早出门看热闹。王雱庞大的伴郎团都自备马匹,出门后牵出马组成了长长的迎亲队伍,王雱在最前头,苏轼等人依次跟在后面,一眼望去一水的俊秀青年,十分招人!
这还是头一桩事儿,随着迎亲队伍成型,婚车后头竟突然涌出两对仪仗,都是身着骑装、骑着马的乐女。她们都是有乐籍在身的,平日里都是为皇室或高官宴饮奏乐助兴的,鲜少有私人能请动她们。
可这一回,来的都是最出名的那一拨,个个如花似玉、顾盼生辉,勾得早早出来围观的闲汉们魂都丢了,其他人也都觉得“风流状元”果真名不虚传!
王雱乍然看到这么一拨“女子仪仗队”,也惊了一下,而后便明白是谁给她们下的帖子:铁定是柳永无疑!
夺人眼球的女子骑行仪仗队背后,又还有负责鼓吹的一队人,乍一看整条街道都给这庞大的迎亲队伍给占领了!
王安石本来站在门前目送儿子前去迎亲,看到这仗势后头隐隐发疼。怪只怪他儿子交好的人太多,原本中规中矩不逾礼的迎亲队伍愣是搞出这声势来!
今儿是自己的大喜之日,王雱倒不会被这点热闹吓着。听到克择官说时辰已到,王雱笑了笑,朗声朝他的小伙伴们招呼:“走吧,出发了!”
结果他话刚落音,噼里啪啦的炮仗声从两边响了起来,声势之大差点把王雱的马都给惊着了。
王雱抬头一瞧,刘高明那一干纨绔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站在道旁朝他嘻嘻直笑,颇有干坏事成功的得瑟。
王雱也不恼了,朝他们道:“谢了,等会记得进去喝酒!”
刘高明哼了一声,不搭腔。
王雱没停,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城西而去,时不时在酒楼茶坊前享受突如其来的喜炮惊喜,阵势不要太大!一些原本没打算出来围观王小状元娶亲的人,这会儿也都涌现在道路两旁对着王雱这浩大得惊人的迎亲队伍啧啧称奇。
人家娶亲,自家也娶亲,怎么人家这么能闹腾呢?!
旁人还只是看个热闹,一些略通官场文化的人却越看越心惊:这是什么神奇的迎亲仗势,前头的一堆迎亲使里头,有的是官宦子弟,有的是寒门子弟;其中一大批是进士,然后又夹杂着武官、外戚、商贾,沿途还有不少勋贵子弟给他们放喜炮!
若是这些人全都与这位状元郎真心相交,那这位状元郎是不是太了不起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