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候速度奇快,他手中偃月刀已经无法看清楚具体轨迹,只能体会到磅礴汹涌的刀气。
汐月脚尖轻点,曼妙的身形便被清风托起,来到数丈高的树梢之上,亭亭而立。
她的脚下,土地寸寸炸裂,被劈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殿下再次吟诗。
身披甲胄的将军再次出现,重弓拉满,长达数米的巨型箭矢,好似一条蛟龙,离弦而出!
不过,江夏候却携带着无匹的刀意,将箭矢劈成两半。
他顺势横扫而出,将长公主站立的整颗树木,拦腰斩断。
汐月衣裙飘荡,飘然而下,手持剑气,刺向对方。
刀剑相撞。
巨大的冲击波以他们为中心激荡开来,连草地都被掀起来。
汐月也接连后退,最终在一块巨石上稳住身形。
品级上的差距,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六品,实难战胜一名五品武夫。
而且,还是在战场上走过尸山血海的武夫。
“殿下,受死吧——”
江夏候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腾空而起,手中偃月刀化作一只凶猛无比的猛虎,嘶吼而来。
“殿下!”
谭招娣大呼。
可她只是七品实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长公主没有慌乱,缓缓闭上双眸,徐徐凝聚浩然正气。
她也还没有使出全力。
此番历练,便是要直面生死,方能有所悟。
不过,就在汐月聚精会神的时候,一道白光忽然从天而降,和猛虎撞在一起。
伴随着巨响,江夏候被击落在地。
他以偃月刀当拐杖,重重刺入地面,向后划出数丈后,才使自己勉强稳住身形。
“谁?”
白光停下,赫然是一柄木剑。
竟有人,能用木剑打出刚才那般强悍的剑气。
一名穿着长衫、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子,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江夏候,好大的本事啊,连公主都敢杀。”
“木剑,温台?”
江夏候眯起眼睛:“本侯还说呢,公主殿下身边怎么会没有高手保护。”
“殿下莫怪。”
温台扭头对公主行礼:“微臣知道殿下想要历练,可总得有个保险,毕竟您要是有意外,镇魔司担不起这个责任。”
汐月并无不悦,明白钟老也是担心她。
“三哥!”
谭招娣惊喜地喊了一声。
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温台看向江夏候,将木剑握在手中,把玩道:“侯爷,你我都是五品。
再加上殿下,你打不过我们的。
而且刚才,我已经放信鸽回去通知义父。
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四品高手和大批降妖卫赶到,你跑不了了!”
“说的不错。”
江夏候冷笑:“你们二人联手,本侯确实难办,不过……
把你们分开不就行了吗?”
分开?
“什么意思?”
温台的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待着去吧!”
江夏候的手中,多出一颗巴掌大小的血红色珠子。
“囚珠?不好!”
温台仿佛明白什么,急忙想要后撤。
但是明珠的速度比他要快,抢先一步落在他的头顶,绽放出血红色的光芒,形成一个结界。
就如同一只红色的大碗倒扣过来,将其和谭招娣一起困在其中。
囚珠!
特制法器,专门用来困敌。
四品以下,短时间内难以突破脱困。
只是……
囚珠并不是谁都有的。
这是天师府的特制法器!
“砰——”
温台一剑劈下,却只是让结界稍微震动一下,没能造成实质性的破坏。
他质问道:“冯豹!你怎么会有天师府的法器,炼丹的事情,难道国师府也有参与吗?”
“你猜。”
江夏候转身,看向长公主,胸有成竹地说道:“殿下,现在,可没人能帮你了。”
他全身的气机,都灌输于偃月刀之上。
刀气节节暴涨,犹如一头猛虎被他握在手中,随时都要将公主一口吞下。
“殿下!”
谭招娣和温台拼命地攻击着结界。
上面出现一丝裂纹。
但最起码,也还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出去。
那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汐月当然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不过她也不慌乱。
换个思路,向死而生,才是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