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忧虑道:“冈村宁次把我和松本伊代的婚礼定在后天,什么意思?后天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想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希望在松本也夫离开之前把婚事办了,作为老朋友,他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至交。二是可能会在后天向国军发动进攻,并以此来检验我的可靠性,要么杀了我,要么成全我。但愿他是出于第一种原因,如果是出于第二种原因的话,那么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
卢三江点头道:“是呀,两天的时间,我们既要取回情报,又要想办法捣毁敌人的毒气弹,时间和人手都成问题。”
“我想了一下,情报由我去取,一旦出现意外,那个叫青木幸子的女军医也许可以成为我开脱的幌子,毒气弹只有交给老哥哥你了。”
“不行!”卢三江摇头道:“抗战至今,无论是国共两党都没有人能够如此接近日军的高层,而你同时在松本也夫和冈村宁次那里挂了号,这是我们做梦都想却无法想到的事。这样吧,你的任务就是潜伏,要不惜一切代价取得日本鬼子的信任,最好是不要按牌理出牌,否则,是逃不过那些老特务的眼睛的。情报和毒气弹的事都交给我,我去想其它办法。”
上官雄这时想到了刚才那个扔纸团的人,他想,在这个时候是不是请他出面想想办法。面前,除了九江以西驻守着国军的两个兵团外,九江城中几乎再也没有国民党的人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组织是否完好无损地存在着。虽然那人和自己不是一条线的人,但既然他代表组织主动联系了自己,那么就一定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说不定他那里有足够的人手。
卢三江察觉到他在想心事,突然问道:“在进入军统前你是干什么的?”
上官雄一愣,没弄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怎么个问题:“在中统呆了一段时间。”
“那在中统之前呢?”
“在学校读书。”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在北京医科专门学校吧?”
“是的。”
“多年前,有个代号为‘书生’的**打入了中统,听说他发展了不少人进去,你当年也是他的学生吧?”
上官雄警惕地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和任何人和组织联系,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潜伏,日本鬼子一直没有解除对你的怀疑,你的任何举动都可能使前期的努力前功尽弃、付之东流。”卢三江笑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我知道你安全活下去,对于整个国家的抗日大局是至关重要的。”
上官雄越发觉得卢三江是个有很深背景的人,绝不只是象表面上是毛处长的亲信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面临如此险恶的境地,我眼巴巴地看着你去努力而没我什么事?”上官雄冷声道:“不过,我可不敢把两个兵团国军的生死,都寄希望于你一个人身上。”
卢三江笑道:“你放心,在九江我还有一支奇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动用的。另外,你的猎户代号已经废了,总部来了命令,由你我成立影子小组,也就是说我们共用影子一个代号,假如有一天我死了而总部依旧呼叫影子的话,那就是呼叫你。”
上官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估计这两件大事压在你身上后,你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去拼个你死我活了。但是,死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就是想死,也必须把这两件事完成!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我们各自承担其中的一件。”
卢三江再次重申:“总部已经明确指示,你受我指挥。”
上官雄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刚刚走过他身边时回头说道:“如果你贻误战机的话,我会亲手除掉了。如果明天晚上之前我没有看到你行动的结果的话,我会自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