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包括松本伊代在内,除了听到酒井的吼声和四声关节断裂的声音外,只看到酒井举起的军刀闪出刺眼的光亮,和上官雄一碰即飞身弹射到原地的影子外,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松本伊代有些担心地望了望上官雄,只见他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堂的后门。
她和围观的人再看酒井,只见他整个人包括眼神都似乎凝固了。
突然,军刀从他头顶的双手间滑落。
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痛苦和恐怖。
“轰嗵”一声,他直挺挺地倒下,然后想被捅了一刀却没毙命的猪一样嚎叫起来。
松本伊代和围观的人都是审讯室的常客,都十分熟悉刚才那种关节折裂的声音,现在看到酒井的脑袋和身子不停地在地上扭动,就知道他的手与腿的四处关节,已经被上官雄给拧碎了。
松本伊代看着痛不欲生的酒井一语不发。
她明白,上官雄听了自己的劝告,没有要酒井的性命,但却让他生不如死。
松本伊代面无表情地对木村浩说道:“立即送医院!”
“是!”
“回来后,你就担任警卫队的队长,负责特高课的安全。”
“是!”
松本伊代再环视了一下惊魂未定的围观人群:“记住,这是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的决斗,如果以后有谁为难上官君,就等于直接向我挑战!”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进门的时候,看到上官雄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口,遥望着远处的西园。她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边,随着他的目光朝西园看去:“你的同胞和你一样仇恨我们,为了自身的安全,所以我们把他们限制在那里。”
“回到日本,你们才会得到真正的也是永久的安全。”
松本伊代再次把窗帘合上,然后面对面地靠近他:“在东京的时候,我总想与你谈谈日中两国的事,可你总是避而不答,现在我们还能不能不谈日中两国的事,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谈谈我们俩之间的事好吗?”
上官雄冷冷地说道:“老师大概告诉了你吧,在工作中你现在是我的机关长,在生活中你对于我来说,永远都是那个古怪刁钻的小师妹。”
“上官君,”松本伊代又勾住他的脖子:“你竟然永久开始为天皇效命了,就不要把对大日本皇军的仇恨撒在我身上好吗?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喜欢作弄人的小孩子,我是个能够对你体贴入微的女人。”
上官雄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希望你做的事,就是把你的手松开。”
“讨厌!”松本伊代极不情愿地把手松开,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吻了他一下,然后回到办公桌上拿起电话:“把午饭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上官雄静静地看着她,陷入了沉思。
其实在日本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松本伊代对自己充满了某种渴望,只不过她的表达方式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总喜欢在门头上放一盆水,或者在榻榻米下放一条无毒的蛇,总希望在自己被作弄后狠狠地训她一顿,那么,她就会在唯唯诺诺中感到一种满足。但每次自己被捉弄后,都是钟云惠出面训斥她,并且把她的种种劣迹告发给松本也夫,这使她既感到莫大的委屈,又对钟云惠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她不仅离开了松本也夫的管束,而且已经成为了令人恐怖的特高课机关长,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究竟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呢?
对于她如此肆无忌惮的表白,自己应该如何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