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惠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不仅如此,连远在九江的松本伊代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为了掩饰心中的失落之情,她端起酒杯:“来,为你的旗开得胜,也为了今晚你盛情的邀请,干杯!”
“干杯!”高志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显得有些得意洋洋,因为从钟云惠的表现来看,她已经完全为之倾倒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她替他堵住伤口的那块手绢:“钟小姐,您看我现在有点犹豫了。”
“犹豫什么?”
“按说呢,这手绢应该物归原主,但它上面已经没有了您的体香,相反的倒是留着我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迹,您说,我是继续保存呢,还是……”
钟云惠笑了笑:“这或许也能够算是你的战利品吧?你自己看着办。”
高志彬有点**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把这块手绢先寄放在您这里,等它重新溢满您清新的体香之后,再请钟小姐归还给我怎么样?”
当钟云惠察觉出自己已经暴露后,刚来时的好心情早已无影无踪了,她现在想到的是立即赶回去,安顿好植田雄后,再若无其事地象只待宰的羔羊,任凭屠刀随时落在脖子上。看到高志彬如此直白地表露,就知道他对自己那是势在必得的,如果自己再与之周旋,还不知道他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于是她笑道:“恭敬不如从命,相必总指挥也是个爽快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放眼整个江石州,也就总指挥才貌双全,堪称天马行空,我要是扭扭捏捏的,倒是显得太俗了!”
说完,她从他手中接过手绢,把它放进了包里。
“哈哈哈,”高志彬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而轻松地得手,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失声笑道:“都说军统出奇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看来高某人江石州之行真的是天公作美呀,我想不兴奋都不行了。来,干杯!”
钟云惠刚喝了一口,立即用手捂着肚子作难受状。
“怎么了,钟小姐?”
“哦,”钟云惠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今天身体不方便,本来想好好陪陪高总指挥喝两杯的,你看……”
“嗨,您怎么不早说?来日方长,来,我送您回去。”说着,他朝服务生喊道:“来人,结账!”
等他们上了吉普车后,曾玲从二楼走了下来,看得出她的脸色很难看,一定是肚子里的气还没有完全消。而过了一会,老三才吹着口哨走下楼梯,看到曾玲坐的黄包车消失在远处后,他才拦了辆黄包车,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