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后,成森突然想到了影子,他立即走到窗边挂起了白色的窗帘,他想试试,影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发现,这样的话,他对影子对自己的关注度和实际距离就会有个感性的认识。
他还没有转过身来,只听身后便传来影子的声音:“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一声问话不要紧,直吓得成森魂不附体,灵魂出窍。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影子会出现的这么快,快得让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影子根本就不是潜伏在附近,肯定就是隐藏在站里的某个人。
谁?
老三?
赵传凯?
谢德林?
或者……
他的脑海因极度恐慌而混乱,又以混乱而一片空白。
“怎么不说话?”
其实这是一次巧合,上官雄是为了张必克而来,他准备把张必克在医院的消息透露给成森,同时想办法引导他主动提出来护送张必克到武汉去治疗。因此,在与赶到医院的吴起燕把张必克转到特护病房后,他就来到了成森这里,恰巧碰见成森正在往窗户上挂窗帘。
这一次巧合,彻底击溃了成森的意志,使得他以后除了对影子奉若神明惟命是从外,绝不敢再有半点异心。
因为影子太可怕了。
冷汗,不停地从成森的额头往下滴,甚至不敢掏手绢去擦。
“是……是这样的,本站现在遇到了两件异常棘手的事情无法定夺,特地求助您帮助解决。”
“说说看。”
成森站在那里既不敢回头,又不敢挪动脚步:“一是明天张发奎将军要来了,我得到线报,说是日本人要对他进行暗杀,我向总部汇报,可他们说我神经过敏,这也是我得罪了三号的主要原因,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尽力了就可以,一旦真的出现了问题,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第二件事呢?”
成森心想,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真的出了事谁承担的起这个责任?但他是敢怒不敢言:“另外,也是据线人来报,一个月前进山的新四军代表现在正在仁爱医院,听说可能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本站觉得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活死人,如果大张旗鼓地把他送到武汉去,在政治上可以对我党进行一次正面宣传,同时还可以辩称他就是被云山土匪伤害的,这样,云山的游击队将永无见天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