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也夫点了点头:“我知道成先生军务繁忙,不想我等平民百姓有的是时间慢慢品尝,那就直人快语了。我想在江石州呆几天,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希望成站长的手下妨碍我与老朋友们的叙旧。”
成森笑道:“现在在中国到处都是日本的侨民,如果松本教授只是来叙旧,恐怕是没人打搅你的。”
“那也不一定。你们的蒋委员长对**的政策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走一个,谁知道这个政策会不会被你的手下滥用到我的身上呢?”
成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看来松本教授是准备跟我谈交易,只不过不知道你能够开出什么条件?”
松本也夫笑道:“在这个时候用金钱去收买军统的站长显然是愚蠢的行为,我没打算送你什么,只有两句话。”
“哦,愿闻其详。”
“第一,我要是不约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到了江石州站,因此,我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安全,先是把自己送上门去,然后又多此一举地把自己赎出来。”
成森一想也是这么个理:“那么第二呢?”
“我说过了,自己这次来江石州就是会会老朋友,成先生当然也是我的老朋友之一,尽管现在日中两军战事正酣,但在你们**政府里依然有很多高级将领都与我们保持来往,将来的战局还不知道向何发展,我只是想知道以后自己是否能够与成先生保持过去的友谊,在适当的时候进行合作。当然,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都是各为其主,我是不会让你出卖你能够掌握的任何情报。”
成森明白,松本也夫是在投石问路。
他清楚的知道,松本也夫的眼线遍布大江南北,他还真的就不缺自己这么个人物,这次他大张旗鼓地约见自己,一是对武汉战局肯定有必胜的信心,二也是看看将来到底有多少人能够与他们进行合作或者服务于他们。这也是松本也夫与土肥原和冈村宁次最大不同的地方,后两者更注重实战的需要,而松本也夫更看重战略情报和人才的储备。
成森站起身来:“你这次来不是坐镇指挥空降兵袭击张发奎的司令部吗?”
松本也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开枪打死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再给你说两句话,第一,你刚才的问话犯了情报官员的大忌,无异于告示对方你们已经了解的对方的真实意图,如果我现在把这个情报送回去的话,那你就是泄密者。”
成森一听,恨不得煽自己一个耳光。
“第二,我明确告诉你,我对任何一次单纯的军事行动或者任何一个中国将领的生死并不感兴趣,你用不着担心我会泄密,还是注意你身边的人。再有就是,只要你发现大日本皇军或者情报人员有不利于你的行动,你想怎么干都行,这丝毫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友谊,只要你们不妨碍我会朋友就可以了。”
成森明白,自己根本和他就不再一个档次上,面对这样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自己碰上,现在他是以朋友的身份与自己交谈,而且开出的条件并不过分,自己如果拒绝,那不是自取其辱就是自找灭亡。同时他也清楚,松本也夫之所以敢向自己承诺绝不泄密,倒不是跟自己在交易的天平上加砝码,而是他对日本的特工人员充满了信心。
再谈下去成森觉得自己会他剥的一干二净、体无完肤的,那样也就太没尊严了,甚至还会失去与他合作的机会,只要不让自己出卖情报,不做军统的**,他觉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未尝不可。
“教授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成某已经无话可说。我就当你是团空气,我绝不会指使部下对你有任何举动,但如果你自己不小心犯在我部下手里,那时候可怨不得我。”
松本也夫也站了起来,伸手握住他的手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