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别……别老说别人,我还有一……一件事没弄明……明白,你在美国生活那……那么多年,怎么就会没个女……女人呢?”
田东亭笑道:“谁说我没有女人?哦,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她的。”
上官雄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开口,田东亭又说道:“哎,你可别来劲,还是考虑好自己的后路,是走是留,走怎么走,留又怎么个留法,别吃在碗里还看着锅里的,一听到女人浑身都来劲!”
上官雄摇了摇头,用手指点着他笑了笑:“你呀——,算……了,我还真……真得出去一趟,与那个漂……亮的女特务商量商量一下。”
田东亭笑着摇了摇头,尔后离开了上官雄的办公室。上官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这不仅使他把自己与田东亭这几年的交往情形迅速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他发现田东亭做人做事一向很严谨,而且表面上的话不多,但似乎医院里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难道真的象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李厚德的风传?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假如事情刚好相反,这一切都是李厚德从他那里听来的呢?
上官雄仔细拿李厚德与田东亭进行了一番比较,除了主观上因为李厚德留学日本而田东亭留学美国,使他在第一时间把李厚德视作日特外,其他任何方面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倒是田东亭更像是一个情报人员,至于是不是日特又要另当别论了。
他想到那天李厚德工作服上有小屋的秽迹,其实也很好解释,他们一般都把工作服挂在办公室里,顺手牵羊、栽赃嫁祸的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包括鞋子也是一样的。再有就是钟云惠受伤的那天,自己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李厚德身上,但假如她本来就是与田东亭接头的呢?上官雄一直以为钟云惠没有见到李厚德才匆匆离开医院,假如她已经与田东亭交换了情报,迅速离开也是在情在理的呀。再有就是,如果李厚德真的是日特,在没有任何征兆和蛛丝马迹败露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必要玩失踪,他的失踪对于日特现阶段的任务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再想想田东亭的话,看起来是劝自己找好退路赶紧离开,可谁又保证他不是在提醒自己利用在日本的关系,主动走的离日本人更近些?
想到这里,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觉得刚才自己明目张胆地在办公室约见吴起燕是个失误,还不知道田东亭在门口究竟听到了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尽快与钟云惠明确关系,借此探听日本人对自己的态度,不过他也发现,在自己对钟云惠的态度因为总部的命令,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同时,钟云惠在进山回来后,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也发生了与其初衷背道而驰的变化,是因为自己的踪迹被发现,还是因为那个日本特攻队队长的缘故?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又或者是不是她在他那里领受了什么新的任务?
他起身来到窗前,无意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一闪而过,直接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