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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白茶清欢(2)

般弱:“???”

很是一番勾引搅弄。

山里来的小妖精刚入人间没多久,哪里知道人间少年可清纯又可险恶,她侧躺着,正怀疑着妖生,两条冰翡翠的小臂仙气飘飘环住她的胸,嗓子懒懒的,“天晚了,明日再走罢。”

说不出哪里不对。

般弱被他弄得又困又疲,不甘心道,“……那好吧,明日,明日我一定走,你可不许再耍赖了。做人不可以这样的。”

明日是圆欢喜,唇齿一咬,就爆出了芝麻跟果仁碎儿。

般弱强撑骨气,“后日,后日我定走。”

小郎君解开佩环,扶着她在薄屏风轻吻,光影摇落柿子如意的裙间,带着气音儿允她,“好。”

后日是果食将军,油面糖蜜,更是称心。

般弱底气不足,咽了口唾沫,“我,我大后日再走。”

小郎君架她到镜前,他看不见,镜里当能观她这一霎的嫣红情根为他而生。

至少也留了点痕迹,好让这世间万物知道,他来这一趟,除了父母之外,也是有人牵挂惦念的。

他嘴角一抹浅笑,“亦可。”

再后日是小蚫螺酥,色泽美极,层层起酥。

般弱吃得肚子沉甸甸的,又舍不得他的酣吻哄睡,简直舒适到了每一条根茎,她日夜修炼辛勤,只为早一日享受神仙日子,而喜爱的菜肴只要吃不腻,便能吃得天荒地老,他这么一通施展,掐准了她的软肋,想走都走不了。

山里的小妖精自暴自弃,搂着他光洁又香喷喷的小臂,“我不走了,我吃穷你家!还有你,我也要吃的!”

尽管是意料之中,他亦长松一口气。

这一夜白大少爷总算睡了个瓷实。

次日,张府来客。

屠翩翩戴了一顶斗笠,主动跑回来,浑身还散着浓烈的香气,她跪倒在张寒衣等人面前,哭哭啼啼说她是被混子蒙骗,被捂了口鼻拐了去,好在她聪明周旋,并未,因此特来告罪,求张府再给她一次将功折过的机会,她定将少爷伺候得妥帖。

然而张氏夫妻俩人都不是好糊弄的,见她一身薄衣,二十四抬聘礼也不翼而飞,还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心中早就生疑。

检查的检查,验身的验身,是半点脸儿都没给她留。

屠翩翩很快就被有经验的嬷嬷验明正身,言她不仅失了身,还流了胎儿,没了香气遮掩,俱是恶臭脓血。

屠翩翩被当众戳穿,抖得跟筛子似的。

般弱在旁观看,她不同情屠翩翩这个坑了她的家伙。

她有点不舒服,“她逃婚,让她赔钱啊,怎么还要验她贞洁?”

小妖精不是为屠翩翩打抱不平,只是单纯厌恶这一行径。

男子三妻四妾,也没说要为女人守身如玉,凭什么反过来要求对方守贞呢?

小郎君没多想,顺口便道,“屠翩翩是爹娘要来给我冲喜的,本来她同别人私奔一回,爹娘就震怒不已,但她八字与我相合,爹娘让嬷嬷验身后,发现清白还在,就仍聘了她,可这一次她是没得抵赖了,爹娘总想把最好的给我,自然不会要这么不干不净的女人……”

话刚落音,牵他的手便松开了,他捞了捞,竟没捞着。

鼻尖则是逐渐远去的淡香。

白清欢起先小声唤她,但无人回应,他有些慌了。

“……班班?班班!班班!”

他顿时急得不行,翻开衣袍去搜人,惶急之际,撞到了茶水桌椅,杯盏碎成好几瓣。

他一脚踩上去,轻薄的鞋底就被扎穿,渗出细微的血迹,却浑不知疼。

“梦生!”

白红霜主持大局,张寒衣第一时间发现儿子的异常,慌忙捞他起来。

“爹,爹爹,班班不见了,不见了,她扔开我的手,她走了!”往常聪慧的儿子乱得手指发颤,身子也在打着摆子,溢着一股无助的哭腔,“爹,带我找她,您带我找她好不好?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她恼了我!”

“好好好,爹,爹去找,梦生,让爹看看你的脚,怎么见了红,是不是扎着了?”

“我不要紧,啊,我没有扎到,爹,咳咳,你快去,快去找,咳咳咳!她精得很,跑远了就找不着了!快去啊爹!”

病弱的小郎君焦躁起来,根本顺不过气,捂着发紫的嘴唇,咳得仿佛心肝脾肺都要呛出来。

张氏夫妇吓得魂飞魄散,连连保证,定要把那可恶的小妖捆回来给大少爷处置。

他们难掩悲痛,却不敢在儿子面前表露,只好用一些浑话激他求生意志。

“不要……不要捆她……我答应要对她好,心疼她。”小郎君气若游丝,唇心泅出一抹鲜血,他尝到了腥甜,生怕被爹娘瞧见,迁怒他的班班,遂扬袖遮了脸,用伸出舌头使劲抿了抿,试图毁灭证据,然而天师夫妇对血腥味最是敏感,儿子的伎俩根本瞒不过他们。

儿子从小懂事,为了不拖他们后腿,穿衣梳头吃饭说话要桩桩件件学会,便是识字读书,也是他摸着木刻字板,一个字一个字给学会的,连夫子都惋惜他的天资。

别说是要个小妖精,就是他想要天宫的仙女,他们也要去讨的。

但很快,张氏夫妇打脸了。

那大山里来的茶花小妖,他们本以为年纪轻,见识少,好糊弄,没想到竟如儿子所言,是个精明的,她一头扎进附近的奉仙山,万物生灵的气息彻底掩盖了她的踪迹。

而且这里的野生茶花生得极为茂密,除非是掘地三尺,把整座山都翻过来,否则是休想从那千株万株的花儿挑出最称心意的那一朵了。

饶是张寒衣身为天师,手段胆量不缺,可他这一条道最忌讳涂炭生灵,面对漫山遍野的茶花,同样是束手无策。

总不能一把火烧了山,看哪一株茶花长腿跑了吧。

“夫人,这?”

他拿眼神看白红霜。

“这什么这,我怎知道你儿子如何不解风情,气跑这小妖的?他随你的榆木脑袋我有什么办法?”

张天师不乐意了。

“夫人,此言差矣,当初我也是翩翩美少年,怎的不解风情,追我的少女全城都能跑个三圈……”

白红霜送他一对白眼儿,“得,还三圈,要不是你追在老娘屁股后头绕了三十来圈,你以为老娘愿意搭理你?回家,把你儿子背来,让他自己追妻,这么大了哄个姑娘都不行,以后可怎么好!”

到底是当娘的,她还细细嘱咐,“山风冷,给他多贴暖身的符,别让他受寒了。”

张寒衣脚程快,没半个时辰就背了人来,路上说了一通。

白清欢双脚落地,就迫不及待朝前跑去,不过身体所限,他跑得再快,也像大家闺秀的小碎步。

“班班!班班我来找你!你出来啊!”

张寒衣又不厚道笑了,“怎像个姑娘家,也好,那小妖泼辣,正好管他这姑娘家的细腻心肠,多动弹一些,省得成日悲春伤秋的。”

这茶花小妖居住天师府,他们明面上是晾着她,实则事无巨细地过问,知道她性情不坏,但极有主意,眼明心亮,牙尖嘴利,做事也是风风火火的,是白红霜最中意的儿媳。那一日得知儿子为了留住小妖,还学了一些勾栏手段,夫妻俩的眼神都极为复杂。

儿子早慧,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在很多事情上总是委曲求全,再想要的东西他也会憋着不说。

这还是他第一次表露如此强烈的心愿,甚至求生的也明显起来,夫妻俩简直是欣喜若狂。

然后没欣喜多久,夫妻俩就看到,儿子啪的一声,踩中了兽类的粪便。

天师夫妇:“……”

又啪的一声,又有鸟类往儿子头顶拉了一盘金。

天师夫妇:“……”

小妖精的报复心还真强!

张寒衣觉得儿子将妖气得离家出走,受点惩罚也是应当的,没什么抵触,他惹怒白红霜时,还被她抽得下不来床呢,小妖这还算温和的,除了有辱斯文点,并未让儿子受到更多伤害。

但他怕夫人乱想,还没开口替小妖辩解,就被夫人截断话头。

“行了,咱们去山脚下等着吧,你儿子活了十六个年头,难得高兴一场,他都不怕受辱,当老子娘的,又有什么可说的?你传信给管家,让他备好一百二十八抬聘礼!”

白清欢不能视物,又在这荆棘丛生的山野中,本该寸步难行,但他知道班班就在前边等着他,心里头那一丝惧怕烟消云散。

他很平稳地走着,不管是脚上踩了什么,头顶又掉了什么,他柔声道,“班班,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你,我那日并非要冒犯你。屠翩翩跟你,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冷笑声远远传来。

“我已经小秃驴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是你口中不干不净的妖,你若嫌弃我,就趁早滚吧。”

白清欢走到一处,慢慢蹲下来,凭着感觉,拨开那横生的枝节,捧起一株细细的,“班班,不要说气话,我从未想过贬低看轻你,若是旁人,我不怕同你说,她失了贞,我不欢喜,自是不要的。可是你不同,不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要。”

“我虽未走过很多地方,有些道理我也懂,他是先来,我是后到,我既爱极你,不管你跟小和尚发生什么,我不在乎,只要你的日后。”顿了顿,他又道,“我活不长久,等我死了,你想同他,还是同其他人,我都可以,只要他们对你好,只要你快活。”

他冰白手指抚摸她的根系,浅浅插入泥土里,“同我回去,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咱们做一回拜天地的正经夫妻,好不好?”

“……哼,臭死了,回去你得给我洗十次!否则不准上我的床!”

那细细长长的枝条缠上他的小臂,开着一朵浅绿色的花苞,白清欢小心捧她入怀,眉眼开霁。

“好!”

于是守在山脚的天师夫妇就目睹这一幕。

他们那情绪向来淡薄的儿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他郑重脱了外衣,兜了一大块潮湿的山土,胸前中央的,供了一株纤纤细细迎风招摇的茶花。

六月初六,诸事皆宜,嫁娶吉日。

张府这一回给病弱大少爷聘的是正妻,聘雁开道,旗锣伞面,那十里红妆的盛景,喧闹得是全城皆知。

屠家隐在街角,皆是落寞不已,这本该他们家的富贵,奈何屠翩翩心高气傲,看不上那传说中的瞎子少爷。

白清欢也是第一次骑着高头大马,为了新婚不露怯,他央求了爹娘护法,日夜在马场苦练,此刻纵然蒙着眼,但拉起金鞭,翻身上马俱是潇洒美少年的姿态,让众人都看直了眼。

昏时,跨火盆,牵绣球,拜高堂。

高朋满座,祝贺连连。

而在婚房里,白清欢掌心出汗,用权衡挑开了新娘子的大红盖头。

周旁是接连不断的恭贺称心如意,他微微松口气,总算没出错,让她丢脸。她嫁给一个将死的瞎子,已是万般委屈,他不愿再让她受到任何非议。

但新娘子半点也不担心,见掀开了盖头,拉着他的手求他,“快洞房吧,我想洞好赶紧吃东西,你们规矩真是太多了,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吃,我个小肥妖都要饿瘦了!”

小郎君哑然失笑,又与她结了发,喝了酒,洞房前还端了几碟糕点放到炕桌。

她双眼放光,被他脱了婚服,还不忘塞上几口。

小郎君将脸贴上去,舔她唇边的甜渣,忽然问她,“这是第一次成亲吗?”

“当然啊。”

般弱还有点气,“早知如此麻烦,就该往衣兜里塞一只烧鸡的,你也不提醒我!”

小郎君抵着她的颈,低低笑了。

般弱:“?”

这人最近奇奇怪怪的。

“你怎么了?你也饿了?”

“嗯,饿了。”

“骗人,谁饿了怎么还笑啊?”

小郎君吻她鬓角与耳后肌肤,摩挲得极为温柔,“我只是,很高兴,很高兴。”

借我一段蜉蝣天光,不必白头,不求来世,不要她深情无救。

她欢喜我一日,那就胜过一日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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