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这些混蛋,给我住脚,听到没有!”
被当作沙滩球的漏瑚气得连脑袋里所剩无几的熔浆都要喷出来了:“等我恢复之后你们就完蛋了!”
“这话听起来挺耳熟的。”真人兴高采烈地把“球”截住,传给了额头上带着疤痕的男子,“你觉不觉得,夏油?”
“大概是漏瑚出发之前也说过‘要让五条悟完蛋’这样的话吧。”“夏油杰”毫不费力地将“球”踢进了球门,“我赢了。”
说这话时他目光微闪,像是在宣告的不仅仅是这场游戏的中场胜利。
“无所谓啦,反正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是五条悟真的那么好解决,就用不着再制定其他的计划了。”真人踢了一脚海滩上的沙子,舒舒服服地躺在了靠椅上,“不过夏油,你·确·定你的计划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对吗?”
“如果能够完全按计划实施,是这样的。”“夏油杰”的语气没有多少变化,巧妙地避开了对方语言的陷阱。
“很好,那我们就按你说的来。”
在10月31日的涉谷——
封印五条悟。
“别那样看夏油,漏瑚。”
花御拎着从沙子里挖出来的脑袋回来了,真人一眼看见它盯着“夏油杰”的目光几乎快冒出火光:“毕竟我们暂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他就连他的学生都管得死死地,不解决掉确实不行呢~”
“……?你说什么?”
“如你听到的那样。”真人苦恼地拍了拍手,“派去对付咒言师的同伴死掉了,似乎是对面中途又加派了什么人手,它连消息都没能顺利传递完整……你能活着回来,也算是了不起了吧?”
漏瑚没有再说话,任由真人和“夏油杰”继续交流着其他的事务。
它才从五条悟的领域中逃脱不久,需要用咒力修复自身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
不知道为什么,它忽然记起了对方口中的那个名字。分明还有很多其他事物是存疑的,但它就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那个男人口中的这个名字,会在将来带来什么,难以预判的部分。
这是咒灵作为“生物”的特性带来的,难以追溯但却确有其事的“预感”。
喂不是吧,五条悟那个家伙本身就已经是拉高了整个咒术界“门槛”的存在了,再来点什么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它决定先按下没来由的“预感”,在得到进一步的信息后再做打算。
没有先提供这一点出来的原因,除了它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重要的情报,还有——
漏瑚的目光落在和真人侃侃而谈的“夏油杰”身上。
加入了又怎么样?对方作为五条悟曾经的挚友、叛逃的特级术师,始终还是【人】。
【人】和它们,是不在一条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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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的是人吗?”
打斗的间隙,东堂葵稳住身体,朝对方抛出了问题。
倒也不是他会认为对方的实力有多可怕,毕竟到底双方都没有使用术式,至少完全看不出来。
至于能看出来的事物……
在东堂葵的视野中,柒夜莉丝在最开始对他出手的前一秒,身上似乎有什么经历了短暂的波动,流露出了原本完全无人发现的,极可怕的事物。
那种浓厚的、如丝织成的雾气一般的氛围,倒是和他跋除过的特级诅咒,给人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都是无数看不真切摸不清楚的“死亡”。
让人基于生理本能就会寒毛直竖的,潜藏在本质中的预警。
或许不能够说是完全一样。但是却又藏得很深,深到他也不太能够确定这一点——所以才会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想想被作为两面宿傩容器的另一个原本也该是这边一年级生的对象,东堂葵皱起了眉。
东京这边的一年级生最近收的都是什么东西?
一个分神,他就被对方狠狠地绞锁后甩在了地上,力度之大就连地砖都传开了闷响。
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一旦分心就会被死死咬上——
就这一点来看,也完全像是个怪物。只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欠缺,譬如和自己在体格间存在的差距就没办法弥补。
就算到现在,最多也只能让他稍微在皮肉上有点磨损,不过这也很了不起了——
“咔哒”。
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柒夜莉丝从腰侧取出一把□□,温温柔柔地拉开了保险栓,将它指向地上的人。
“话说得不错,下次不要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