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还真是自大啊。”

夏油杰的心情略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居然有从五条悟的口中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不论身旁的人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说出这种话，就目前的现状来看也算是才帮了他们的忙。

……不，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他想起上次的经历，紫色的眸光微暗。毕竟五条悟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然而他对于柒夜莉丝的印象，迄今为止却依旧扑朔而矛盾。

“既然这么有自信，要不要试试看？”

啊，生气了。

柒夜莉丝看着白发DK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感到的却是几分新奇。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看见了一只白毛猫猫哈气磨爪。

时刻关注着场上变化的夏油杰：错觉吗，她怎么好像心情反而变好了。

但柒夜莉丝也并不准备做些什么来应对。虽然不太能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刚刚的话即使从另一个方面解读也的确是实话。

能够在第一眼就抓住某些信息的确是优秀得堪当相应的法则，却也到此为止。不论是因为什么，她出手那就是在犯规了。

不能真正干掉对方，也不过是给他增加些磨练，虽然历史上有过很多“天将降大任”之前为某世的领袖下放的压力，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柒夜莉丝才自我安慰放下某事的原因又被勾起。她恹恹地偏过侧脸：“我要努力赚钱，很忙的。”

语气落在场上的人耳里，是显而易见的敷衍。结合话的内容，活像是懂事的成年人在哄小孩子，反倒显得提出要求的人无理取闹。

——偏偏的确是因为五条悟的反应不够稳重。

悟大概要被气死了。

夏油杰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结论，果不其然地在抬眼时看见自家好友的目光已经锁定了柒夜莉丝。

如果说早先五条悟的反应还能算得上“生气”，那么现在从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出这一点了：“你很缺钱？”

他居然和柒夜莉丝开始了平静的交谈。

然而五条悟的表现愈是冷静，夏油杰就愈能从中看出他现在的状态。

苍蓝色的瞳孔下掩盖着坚牢的深冰。

只不过这影响不到柒夜莉丝什么，她很耐心地给出了回复：“有一个人同我做了一笔交易，所以我需要赚到一笔钱。”

赚钱这个词出现在银发女子的口中，听起来有几分奇异，偏偏说话者的语气又过于自然。

闻言，五条悟掀了掀唇角。

“打得过我，那笔钱我来付。”

五条悟的话音刚落——

夏油杰看见柒夜莉丝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

“你确定吗？”

根本不需要注意都能听出其中的变化，和此前的意兴阑珊完全是两码事。银发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金色的眼眸明亮得宛如暖色的焰火。

五条悟的话语没有丝毫波动：“啊，当然了。”

……

咒术高专的走廊上，两名DK并排走在一起。

夏油杰：“你怎么看？”

“是你之前遇到过的吧。”五条悟的双手背在脑后，“身上完完全全没有咒力的存在……我只能看到这里，是不是人类都不好说。”

“‘六眼’也看不出更多吗？”夏油杰略有几分惊讶。

“是啊。”五条悟点点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他们谈论的对象正是柒夜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