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然锤桌笑出了眼泪:“嫂子为何自己先炸了?”
姜恬凑近一看,只见桌上是四个三。
姜恬扶额道:“大哥,三虽然是最小的,但四个是最大的。”
“罢了,嫂子第一次玩不知规矩。”祝言然说道,“这一步悔牌也可以。”
君策淡淡说道:“不悔。”
姜恬:“……”得,反正输的也不是你的钱。
不过姜恬拉着君策打牌本就是觉得他看着太闷了,什么东西都压抑在心里,让他打牌图个快乐,也没指望君策能赢钱,只是笑了一下,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出错牌就出错吧,也没什么大事。
姜恬看了一会儿牌,就去一边抓虫子玩了,他正抓了一只绿色的大草虫在手里,就听二位美人拍手称赞道:“了不得!姜夫人好厉害!”
姜恬凑过去一看,惊了一下,君策竟然赢了,立刻喊道:“还是娘子厉害,你们快交钱,快交钱。”
“祝言然上次打赌的钱没给,欠我六百两。”
美人叫苦不迭:“哎哟,姜二公子真爱开玩笑,三百两如何交得出来?”
姜恬说道:“那就贴纸条。”
两个美人只好往脸上贴条。
姜恬又拉着君策玩了几局,结果对面三个人脸上贴满了纸条,姜恬带来打算给君策挥霍的银票却是一张都没能花出去。
“罢了罢了,今日真是没有财运。”美人们叹气道,“姜夫人好厉害,我们服了。”
姜恬笑眯眯地把银票塞到君策身上,留了几张在桌上,说道:“你们自己玩一会子,我要和娘子爬山去。”
几个美人自然是爱钱,连忙把桌上那几张银票抢了揣在怀里。
“姜恬。”祝言然起身问道,“你就走了一回,这一次不要我带路?”
“我还记得路程。”姜恬说道,“你先带她们回去。”
姜恬带着君策出了院子,牛车也不乘了,步行穿过村中央的石子路,和君策一路往北上山去。
一路上杂草荒凉,早已多时绝了人迹,行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山前竟赫然出现一座一人多高,黑不见底的山洞隧道。
姜恬说道:“从这里过去,就出京城了。”
君策走到隧道前一望,洞穴黑不见底。
身后的人就像是这座山洞,一眼望不见底。
他带着牌友和美人,哪里是真的来这里赌钱,却是把这无人知晓的隐秘山川地形,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白雨嫣和我爬山,失足坠崖。”姜恬的声音,从君策的身后传来,“死不见尸,也说得过去。”
君策回头,看了姜恬一眼。
“当然不是现在,要是在这里出事,君泽万一查了发现什么呢。”姜恬笑了笑,跑上前拉起君策的衣袖,“来,娘子,我们到这个隧道里去玩一玩。”
两人把山洞走到底,要看天色不早,不能再往前,只能快快原路返回,在天黑之前赶回城中,以免风波。
牛车慢悠悠回到角门,姜恬和君策下了车,却见角门前面摆了地摊,地摊前签筒书本一应俱全。一个头发花白的山羊胡子老头坐在地上,眼睛白白地翻着,身旁还立着“张半仙”的招牌。
招牌顶上画着八卦,姜恬仔细数了数,竟然数出来九个卦。
“去去去,哪里的臭算命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敢在国公府门前……”小厮正要上前去教训那个算命先生,却被姜恬拦住了。
小厮连忙闭嘴退下,只见姜恬走到了算命摊前。
姜恬一向吃吃空爱搞事情,走上前问道:“先生好啊。”
“啊?”算命先生是个瞎子,他虽看不见,还是抬起了头,说道,“贫道张铁口,人称半仙,能断言富贵吉凶,十分灵验,客官算命吗?”
姜恬笑问道:“你觉得我命怎么样?”
张铁口道:“客官把手给贫道。”
姜恬把手递了过去。
张铁口在姜恬手心里摸了半天,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咦”声,问道:“客官,你确定这是你的手?”
姜恬问道:“不是我的,还是鬼的吗?”
“哦。”张铁口拱手道,“恭喜客官,皇后之命。贫道我要多讨点赏钱了。”
姜恬:“噗……”
连看门的老家院和小厮们听到,也全都笑岔气了。这算命先生明显是个骗钱的,而且说瞎话都不会说得听起来真实可信一点。
姜恬笑罢了,只当找了个乐趣,从钱袋拿出一锭银子给张铁口,笑道:“借你吉言,等我当了皇后,必有重谢。”
“客官您真是个好人啊。”张铁口摸着手里的银子,感动道,“好多人都说我是骗子,不给我钱。”
门上的小厮们笑得前仰后合,唯有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君策,从自己衣襟里摸出一张银票,也塞到了张铁口手中:“多谢。”
姜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