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正好看到之前那蒙面女子,也就是他的师娘司马钰,正阴测测地盯着自己。
周扬给吓了一跳,师娘这是在偷窥吗?她想干嘛?
“小滑头,你双手瘫了?”司马钰阴测测的问道,眼里一片冷意。此时此刻她心里可谓醋海翻腾,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对着自己这个亲娘,永远是面无表情,冷脸一张,却对着这个臭小子嘘寒问暖,还亲自喂饭,司马钰能好受吗?
事实上,楚馨宁自出生起就被她抛给楚烨煜,楚烨煜虽然疼爱女儿,却不善于表达出来,楚馨宁就在这种“爹不亲娘不爱”的环境下长大,养成个清清冷冷的性子,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脸,可惜司马钰想不通这层原因,总觉得自家女儿对自己还不如对一个外人。
司马钰自恃生母的身份,对着亲生女儿,不好发作,但偏偏又爱在楚馨宁面前端着架子,楚馨宁遇强则强,逢硬更硬,自然不吃她那一套,结果就是搞得母女关系越发紧张。
这下司马钰看到周扬吃着楚馨宁亲自喂的饭,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呀,完完全全是醋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眼神都能杀死周扬了。
周扬一愣,感受到一股杀意罩面袭来,浑身汗毛倒竖,灵光乍现之间,忽然意识到,这一问,就是道送命题。
这个师娘,到底意欲何为?
“这,弟子双手自然没瘫……”周扬说的十分艰难,一边说一边想着对策。
但是司马钰完完全全不给他机会,双目中杀气毕现,双手快如雷电,一把拽住周扬手腕,一拉一拽,已将其其中一条胳膊给扯的脱臼了。
“啊!”周扬发出一声惨叫。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有一天体验到自己整人的手段。
这一下,周扬也怒了,自己胳膊好好的,没瘫没伤,碍着你了?
周扬其实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当即也不管司马钰是不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了,直接开怼:“师娘,弟子哪里错了?请你指明?这样无缘无故欺负弟子,弟子不服,师娘武功盖世,这样以大欺小,弟子更不服!”
“哼!我司马钰做事,不需要解释!”司马钰没料到周扬竟敢还嘴。
“你是我师娘,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吧?我就是不服!”周扬继续嚷嚷着,自己一个伤患,现在又被人无辜扭断胳膊,搁谁心里能好受?
“哼!再敢嚷嚷,我就扭断你另一条胳膊!”
“我不服!你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你不分是非黑白,无故伤人!不服不服!”周扬被疼痛激发怒气,整个人都豁出去了一般,大喊大叫。
“臭小子!你想找死?”司马钰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她手底下可是死了不少武林中人的,周扬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被她放在眼里,碾死周扬,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但是,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最让司马钰恼羞成怒的是,自己好像在同一个十岁的臭小子吃醋,这若是被人发现,那岂不是叫江湖人耻笑?
哼,江湖中人,谁敢耻笑?那就杀了谁!
哼,若是这个臭小子说出去,我就杀了他!
谁知道,我就杀谁!
司马钰越想杀气越重,扬起一只手,就要朝周扬拍下。
楚馨宁早就听到了,这时已经赶了过来,看见自家亲娘正在“欺负”自家的师弟,当下就施展轻功,飞奔而来。
“你做什么?”楚馨宁冷着脸,问道。
“臭丫头,你不是看见了吗?我要杀了这个小滑头!”司马钰听了楚馨宁的话,心头更气,这个臭丫头,对着自己这个亲娘,从来不叫一声娘,却喊这个臭小子喊的这么亲热。
楚馨宁往周扬身前一挡,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司马钰,分毫不让。
“臭丫头,你让开!”
“不准伤我师弟!”
母女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哼!”
最终,司马钰败下阵来,拂袖而去。
司马钰走后,楚馨宁帮周扬接好胳膊。
“师姐,师娘为什么这样?”
“我也不知道。”楚馨宁也十分疑惑,她和司马钰同乘一辆马车,本以为自己的母亲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惜司马钰端着架子,很少主动找楚馨宁说话,楚馨宁本身话少,也很少开口,这就导致一路走来,母女俩几乎没什么交流。
母亲为什么对师弟动怒,看起来像是针对师弟?
周扬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说道:“师姐,那你和我坐一辆马车,不要走了好不?”
“好,你放心,我就在你身边。”
经此一事,楚馨宁也不敢离开周扬身边了。
她对自己的母亲司马钰,实在不甚了解,还真怕司马钰一怒之下,对师弟做出什么伤害来。
两个人在车厢里,默然半晌,各自想着心事。
忽然外面响起刀剑相斗的声响,只听司马钰的声音冷冷说道:
“姓楚的,我带走自己的女儿,与你何干?”
一个略显无奈的疲惫声音道:“钰儿,陶陶自小在武当长大,你何故突然带走她?扬儿可也在你这里?”
周扬和楚馨宁对视一眼,欢喜道:“是师傅!师姐,师傅来找我们啦!”
楚馨宁掀起窗帘,两个人便看到车窗外,楚烨煜正和司马钰,两相对立,拔刀相向。
两个人心中都是一惊!
周扬想的是:师傅师娘要打起来了,帮哪一边?帮师傅吧,师娘肯定生气,得罪丈母娘,不是什么好事呀!可是帮师娘吧,师傅怎么办?
楚馨宁想的是:爹和娘要打起来了,自己怎么办?她脑海里一片茫然,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抵触情形,自心底生出,而此情此景,让她难以面对,忽然很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