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里的正中放着一张大圆桌,桌子是由上好的木材雕刻而成,体大浑厚,旁边整整齐齐地放着几个月芽凳。
尹舒经过,随手在桌面上用手指抹了一把,干净如新,是常用之物。
桌上摆放着一套玉质酒杯,上面的龙纹图样凹凸有致,一看就是十分贵重。
一归也朝这边看来,目光落处,是尹舒拿起其中一只对着窗外细细端详。
阳光透过玉杯折射在他脸上,皮肤仍是不见血色的白,下巴扬起时,下颌的线条一直延伸到修长的脖颈处,和肩膀连成了一条优美的线条。
“小师父,你可懂玉?”尹舒似是发觉了一归目光,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杯子,然后移开手帕,举起杯子在鼻下闻了闻,叹道,“嗯,真是好酒。”
一归轻一挑眉,站在原地未动,淡淡说了句:“也是好玉。”
“你一个做和尚的,整天不该都是吃斋念佛么?”尹舒转头调笑,“怎么倒有些金贵本事?不是闻香便是看玉的,难道你们普光山还要学这些?”
一归不置可否。
“所以你知道这是什么玉喽?”尹舒干脆把那酒杯递了过去。
“赤玉。”一归看了眼,沉声道,“这是漠北当地的玉种。”
“有趣。”尹舒听了轻凝了下眉头,“可这酒倒是稀奇,西域的酒素来醇厚,比之江淮或是南疆的都要更烈些。而此杯之中,虽然残味极淡,竟都是细腻而绵软的气味,倒似不是本地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