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董恒会考上举人是在伍白的预料之内的,所以他倒是没有感到气馁,如今他的二哥也是举人,要是董恒敢对他家人伸手,他就敢把对方的爪子给剁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董恒还没有对他家人伸手,但是有另一个人却打算对他伸手了。
是真的伸手的那种伸手。
这天,伍白难得空闲,就拿着自己脏衣服到村里的小河边洗衣服,就在他洗完衣服,端着盆站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
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一双手,对方一下子就对着他推了过来。
但是由于伍白忽然发现河边有块鹅卵石挺好看,他想要捡起来带回家,就又蹲下了身子,对方没有得逞把伍白给推进河里,反而自己掉进了河里。
好在河水并不深,对方扑腾了一会儿,就从水里站起来,爬上了岸。
伍白又不是蠢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对方刚才是想要推自己下水,于是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想要逼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对方,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见过对方。
不过伍白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因为在这个村里,他不认识且没有见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董恒的夫郎。
“你推我干什么?”伍白不记得自己与对方有仇。
“哼!”对方冷哼一声,根本不回答伍白的话。
“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清楚,我就喊人了,到时候让所有人都来瞧瞧你这幅浑身湿透的模样,想必到时候董恒的脸色会非常好看。”见对方不肯老实交代,伍白威胁道。
果然对方一听到伍白提起董恒,也明白伍白猜出了他的身份,更怕伍白真的大喊,把其他人叫来,只好支支吾吾道:“我就是看你不爽才想推你下水,戏弄一下你。”
伍白无语,道:“我和你都没有见过吧?你怎么就看我不爽了?”
“谁让你家之前欺负我婆么!”害的他去了县城,让我不好过!
“他?哼,我家可从来没有欺负过他,倒是他给我家找了不少事儿还没找他算账,是他叫你来的?”伍白问道。
闻言,对方神色闪躲了一下,这才点点头。
伍白可不会被他轻易蒙骗过去,一下子就知道这是对方自己的主意,跟董母没有关系,他就说嘛,如今村里的人都还记着董母之前办下的蠢事,董母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之前村民们给他的教训,再次对着伍家人出手。
“我给你三个数,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喊人看热闹了啊?”伍白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
“二......”
就在伍白把最后一根手指弯下去之前,董恒夫郎吓得赶紧回答道:“是我听说夫君曾经向你提过亲,再加上婆么的事情,所以我才会一时生气朝你下手的。”
见对方老实交代了,伍白这才放对方离开。
他当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对于一个想要推自己下水的人这么仁慈,所以他刚才其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对方落了水,如果不及时换身干燥的衣服,是很有可能得一场病的,这就算是对对方的小惩大诫了。
伍白端着盆,这才慢慢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月底的时候,伍白去了镇上最大的那家书店,却发现那家店居然要关门了,因为县令大人三年期满,如今要回京述职,之后肯定不会再回来了,与其之后再派人来打理这些店铺,长途跋涉也不好管理,县令大人便决定把书店卖掉,换点银子,等他的下一次上任地点确定下来以后,再到那个地方重新置办一些产业。
不得不说这个县令真的是个明白人。
随着伍家在镇上开了一家铺子,再加上伍康安每次回家时带来的消息,伍白对于这位县令大人有了更多的了解,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合格的县令,并不是那起子收刮民脂民膏的县令可比的。
如今这个县令要离开清怀县,不止伍白有些舍不得,大部分的百姓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也是十分的不舍,对于他们这些处于底层的人来说,能够有一个像现任县令这般好的父母官真的是十分的幸运。
县令走的很急,还没有等到下一任的县令到来,他就离开了清怀县,他坐着马车离开的那天,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但是还是有许多百姓一直送着他出了城门。
县令走的时候,见到百姓们的相送,也是感动的泪流满面,其实他并没有为清怀县的百姓们做过什么大的贡献,觉得自己当不得百姓们的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