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轻声安慰道:“三皇子已给我安排了一个新身份,秋水阁人多复杂,他令我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再出入京中,这样也可少引人怀疑。”
“在我离开前,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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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离开时,已临近晌午。
孟启沉默等在楼下,见他出来,也无二话,驾马便朝着纪府方向驶去。
一直到了地方,孟启才又开口道:“纪少爷,三殿下邀您明日早晨入府一见。”
先是送他去见姜云澜,又安排让他入府相见,果然每一步都是安排好了的。
谢晋冷笑一声,跳下马车,却见朱二和周拓正等在门口。
“纪少爷来了。”周拓眼尖,率先看到了他,伸手戳了戳一旁的朱二。
朱二眉头拧成一团,大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问:“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我没事,”谢晋道,“你们怎么来了?”
听他询问,朱二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非要带你去什么烟雨楼,结果玩也没玩成,吃也没吃成,反倒被牵连地进了天牢。”
他微微歪头,看着身后的马车重新扬鞭出发,直到走远了,才压低声音道:“还好还好,当时去的人是三皇子,不是旁人,只关了一天就把你放了,你不知道当时那么多带刀侍卫闯进雅间,还把众人都盘问了一遍,可吓人了。”
谢晋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只得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朱二叹气拨开他的手,又道:“我听说跟你关在一起的还有萧公子,怎么回事?那日广陵兄也请了他一起吗?”
谢晋:“……”
想到那封被调包的书信,谢晋就心头火起,沉默片刻,才问:“三皇子可有把萧衍一并放了?”
“放了放了,”朱二道:“你放心,方才我们来找你时,广陵兄已过去看他,不过此事是为了捉拿敌国探子,三皇子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去,所以京中对此事都还不知情。”
说着,他看了一眼纪府紧闭的朱漆大门问:“纪将军和纪夫人还不知道吧?”
谢晋摇了摇头,长长舒了口气,心里烦躁的厉害,想了想对朱二道:“此事实属意外,你不用自责,我现下还有事,等过几日忙完了再找你。”
朱二了然的点了点头,体贴地安慰了几句,带着周拓离开了。
谢晋敲开了大门,唤来迟修备好马车,去了萧衍的住处。
迟修驾着马,整个人乐呵呵的,好奇问:“少爷,昨日您是跟朱少爷去了哪里喝酒?怎么彻夜未归?好在将军和夫人没有发现,不然小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圆谎了。”
谢晋将头靠在马车车厢上,随着车身晃动,头又隐约疼了起来,问:“晨起姐姐出去后可有回来?”
纪念思去天牢替景湛递话后,便率先乘马车离开,可依照景湛的性子,指不定离开后又会将她拦了下来。
果然,迟修一边催了下马,一边傻呵呵道:“小姐回来是回来了,可才回府不久就被三皇子接了去,说有些事情想跟她了解清楚,小姐没办法,只得去了。”
谢晋冷笑一声,果然没猜错。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没用的,就能回到从前?
没多久,马车转进了小巷内,很快便到了萧衍的住处。
门房依例没有过多询问便直接放了行。
二人随着引路的小厮一直走到前厅,小厮才恭敬道:“主人现在正在与王少爷说话,纪少爷稍等,小的现在就替您通传。”
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半合的房门,谢晋有些恍惚。
犹记得中毒后清醒那日,萧衍和王广陵在纪府遇到,却装作全然不认识的样子,那时朱二有意提起,可自己却丝毫没有怀疑过。
没想到,二人之间竟有那么多秘密。
他现在甚至疑心,那日的偶遇是不是这二人为避人耳目特意安排。
哪有什么所谓的其乐融融,只是将他当成了傻子,光明正大地在纪府某处商量着他们的行事大计罢了。
迟修站在身侧,即使头脑单纯,也看出了不对,上前半步问:“少爷,您怎么了?脸色看上去那么差。”
“没事。”谢晋咬牙道。
不过片刻,小厮走了出来,恭敬对谢晋道:“纪少爷,主人有请,快请进吧。”
谢晋进去时,萧衍正坐在一旁的书桌前低头写着书信,王广陵陪站在身侧,看到他时,神情有些尴尬。
他脚步动了动,看了看谢晋,又看了看萧衍,轻声道:“萧公子,既然纪少爷来了,那我就先回避——”
“不用,”谢晋笑着打断道,“广陵兄和他一直是自己人,不需要回避。”
“我来只是想问两句话,问完就会走。”
作者有话要说: 萧衍:追妻路上的难关都是我自己设的。(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