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落在了谢晋脸上。
“我……”谢晋骤然被点名,一时没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说:“确实……我和萧衍在这里,并没有——”
景湛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良久,见谢晋沉默下来,干脆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带了出去。
一直走到院内的花园中,景湛才松了手,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你以前说过,不管怎样,都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还记得吗?”
谢晋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我是说过。”
“既然你还记得,为什么做不到?”
他的声音骤然严厉,再回头,脸色也冷了下来。
谢晋被他吼得心下一颤,皱眉道:“你凶什么?第一,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什么,第二,我也并没有站在景润那边,是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景湛冷笑,“你和萧衍一起那么亲密,联合起来骗我,还敢说是我想多?”
“我有病啊,我什么时候跟他亲密了,”谢晋无语,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胡搅蛮缠,“不想说了,你爱信不信。”
景湛稳了稳情绪,声音放软道:“我派人盯了景润那么久,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没想到却是你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狠心,就真的说变就能变吗?”
谢晋好笑的看着他,明明是他甩了纪念思,现下倒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都绝交了,就不能洒脱点吗?
谢晋忍气道:“你非要这样对吧?”
“景湛,这么久了,我不管你是为了自保也好,反击也罢,你所做的这些事,哪些是真正占到了便宜?”
“你本就不是玩弄心计的人,就算有心设计最后也还是会吃暗亏,这么多次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呢?”
说着说着,谢晋又恨铁不成钢来,“你就不能把心思好好放在帮你爹处理政事上吗?”
景湛笑出了声:“纪承,你多久没跟我说过这么多话了,可今日你说这些,真的是为了我吗?”
“不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谁?”谢晋皱眉。
景湛目光移向远处,轻声道:“你是不是不在他身上吃点亏,就永远清醒不了。”
“现在不清醒的是你。”
谢晋看他越走越偏,伤神的揉了揉额头,“你就不能……顺其自然一点,反正早晚一切都是你的,就非要争这一时?”
“是吗?”景湛轻飘飘道,再看向他时,目光冷了下来,“该是我的,我自然要争。”
说完,对一旁等候的护卫道:“将他和萧衍二人关入天牢,容后再审,其余人等也给我盯紧点,若谁有小动作,立刻收押。”
谢晋呆愣的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人不会是傻吧。
先耍了纪念思,又关押自己,生怕跟纪府的仇怨不够深吗。
谢晋还想开口,景湛却没再给他机会,转身跨出了月亮门。
他们所在的院中雅间有四个,其中两间空着,景湛离开后,朱二和王广陵所在的房间众人也被一一盘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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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湛说到做到,坐船离开晴波湖后,便立刻将他们二人送到了天牢内。
这是谢晋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还是过来探望萧衍,没想到,这次被关的却成了自己。
囚室内依旧是熟悉的潮湿霉烂气味,才一进去,谢晋几乎被这冲鼻的味道熏吐,狱卒将他送进一间囚室后,就准备锁门,谢晋忙上前问:“不把我们关一起吗?”
狱卒知道他和景湛的关系,对他说话还算客气,赔笑道:“纪少爷就别为难小的了,三皇子的吩咐,小的不敢不听。”
说完,带了萧衍去了相邻的囚室。
谢晋叹了口气,转头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
等人离开后,牢房内变得安静下来。
囚室四周皆是石块砌成,只有临近走道的地方用木栏相连,墙上没有窗,走道又狭窄,虽然才是傍晚,四周却已漆黑一片。
黑暗中可视的范围狭窄,谢晋朝四周打量一番,叹了口气。
萧衍在旁边的囚室问:“怕吗?”
这是他离开烟雨楼后说的第一句话,在空荡寂静中响起,带着轻微的回声。
“怕黑。”谢晋老实回答。
萧衍沉默下来。
半晌后,有细微的走动声响起,萧衍再开口,声音已换了方位:“来前面,门这里。”
谢晋迟疑起身,看着四周的黑暗,鼓足勇气挪了过去。
囚室门外的走道上,连丝风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仿佛地狱一般,除了黑,只有黑。
到了门边,透过镂空的围栏,正看到萧衍靠坐了下来,他的声音极近,仿佛就在耳旁,“坐这里,正好把该问的都问了。”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满肚子疑问。
谢晋也坐了过去,两人的肩膀几乎挨到了一起。
他又看了看眼前的走道,想了想,问:“要不然,你把手给我,让我抓一会儿?”
萧衍怔了下,偏头看向他,目光微动,黑暗中灼灼逼人。
“怎……怎么了?”谢晋被他看的有些发毛,缩了缩脖子道:“不给就算了,我就说说而已,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萧衍没有接话,半晌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伸手将他的握在了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哪有码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