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谢晋足足休息了四五日,才又恢复了以往的生龙活虎。
自回来后,朱二几番相邀芳菲楼一聚,都被谢晋给推脱了,甚至还有一次,与王广陵一起约他再去萧衍那里喝酒。
想想就是头疼。
谢晋趴在床上,瞥了眼一旁忙里忙外的迟修问:“这几日很少见到姐姐,是不是又去了三皇子那儿?”
迟修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接话。
谢晋问:“怎么了?”
迟修挠了挠脑袋道:“忘了告诉少爷,方才小的听说,三皇子现下已被皇上禁足府中了。”
谢晋慢慢撑坐起身:“怎么回事?”
迟修茫然道:“好像说是护卫军副统领贺光暗中被人买通,欲图加害二皇子,买通之人尚未查出,只是证据隐约指向孟启,还查出了他们之间的往来书信,皇上认为三皇子他教下不严,所以将他暂时禁足了。”
谢晋闭了闭眼,脑中乱成一团。
贺光本来就是景润的人,他与孟启勾结,想来是景湛的意思吧,不过看梁帝的意思似乎还不想治罪景湛,或许是近日朝中事物繁多,不想让景润一家独大。
只是景湛,他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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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大理寺卿赵广突然拜访。
谢晋令人备好茶水,在纪府内专门接待贵客的文轩阁接待了他。
赵广依例将中秋中毒那日的细节重新又问了一遍,谢晋耐心答了,然后试探问:“赵大人,是不是凶手有了线索?”
赵广眉头一挑,委婉道:“此事涉及到皇家,本官不敢妄言,若非此次孟启下毒,此案怕是要一压再压了。”
此番暗示已点明了始末,谢晋心里微微发沉,勉强笑道:“孟启现下如何了?”
赵广道:“贺光招了大半,他与孟启私下传递消息,如今信件都已搜出,由不得他不认了,只是……”
谢晋凝眉看着他。
赵广斟酌着,最后还是笑道:“旁的与纪少爷中毒一事无关的,还恕下官无可奉告。”
他不愿说,谢晋也不好追问。
二人又聊了几句细节相关,赵广又道:“南固山那群山匪现下关在京衙大牢内,待两日后本官会和刘大人共同审理,还请纪少爷走一趟帮忙指认。”
谢晋点头应了声,赵广便起身告辞了。
秋雨过后的几日,天并未放晴,天阴沉沉的的,空气中有潮湿的冷意,谢晋将他送到了府门外,才裹了裹衣服回了自己的院中。
一进门,却见纪念思直直站在门口,下巴微抬看着檐下攀爬而上的野花花藤,神情满是落寞。
那野花在秋雨中挣扎几日,早已蔫蔫的,看上去凄凉而无助。
这是做什么,伤春悲秋吗?
谢晋挑眉,上前伸手轻轻将它摘下扔在了石榴树根处,笑着问:“姐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纪念思回过神来,冲他勉强笑笑,道:“赵大人方才离开了吧?”
谢晋点了点头,见她穿的单薄,伸手拉着胳膊将她拉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