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好了药,谢晋将瓷瓶重又盖好,然后递给他道:“这个你留着,虽然说这痕迹不是很严重,但是能早点好就别拖着,你说是……”
谢晋声音停住,眼前的萧衍微微皱眉,一双幽黑的眸子静静落在他的身上,似是探索,似是不解。
谢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萧衍手不由自主的拂过被谢晋擦过药的手腕,目光避开,突然问:“那琴心呢?”
“琴心?”谢晋懵了,不明白这才上个药的功夫,他怎么突然又扯到了琴心身上,想了想才回答道:“琴心只是醉梦楼的一个小倌,他并没有什么背景,此次他也是被我连累了。”
“醉梦楼……”萧衍极低极轻的笑了一声,半晌未语。
谢晋不解的看着他,半晌才后知后觉解释:“你别误会,我真就只去过一次,就正好被你撞见的那次。”
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只去过一次,可当初的纪承去过多少次他就不清楚了。
萧衍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许久才重又开口:“……我知道了,你走吧。”
“啊?”谢晋一时有些无措:“那我刚才说的那番话……”
“我信。”
心中大石瞬间落了地,谢晋松了口气,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了,改日请你喝酒……”
说着,他又忙着解释:“不是听景湛的吩咐向你赔礼,是我自己真心实意的请你,不光是我,还有朱二和广陵兄,你此次出事,他们都很担心的。”
萧衍看着他,静静道:“……好。”
和他们分开,谢晋便令迟修驾了马车去了醉梦楼,临近傍晚,醉梦楼里客人逐渐多了起来,谢晋不便露面,在车内又是开导一番才让琴心独自回去了。
等他走后,二人才回了纪府。
谢晋起得早,又错过了午睡,回府便觉得十分疲乏,下了马车径自朝自己的院子走去,打算先补补眠。
刚迈进小门,就见纪念思独自坐在院中石榴树下,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安静的翻看着,看到谢晋,抬头微微一笑道:“承承,你回来了。”
谢晋点点头,大步上前问:“姐姐等在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
纪念思踌躇片刻,才犹豫开口问:“我是想跟你说说三皇子的事。”
谢晋盯着她看了片刻,忍不住叹了口气:“是景湛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吗”
“不是,”纪念思见他误解了,忙出声解释,“是关于你们中毒一事。”
她眉头微颦,似是有些不好开口,半晌才艰难道:“我觉得,你们中毒一事颇有古怪,我怀疑……我怀疑此毒,是三皇子自己所下。”
“姐姐为何这么说?”谢晋吃惊。
虽然他此前见景湛骤然恢复,也是十分怀疑,可若说那毒是他自己下给自己的,谢晋倒不敢去信了。
景湛身份贵重,向来爱护自己的身体,纪承同他交好数年不知替他挡了多少明刀暗枪,若说他拿自己的身体当赌注,实在是立不住脚。
况且,中毒一事并未有疑凶出现,那酒是从景湛自家的地窖拿的,中间甚至没有经手任何人,他若想真的自己给自己下毒,也该提前准备些“证据”推给景润才是,难不成受罪一番就为了关萧衍和琴心三天?
纪念思叹了口气,揉着额头道:“我只是疑心,明明你们二人一起中的毒,可他偏偏比你严重那么多,中间情形如何,我真的想不通了。”
纪念思性格一向天真可爱,可才与景湛在一起没几日便变得这般多愁善感,谢晋忍不住问:“姐姐与景湛现下感情如何?”
纪念思愣了下,踌躇道:“还算顺利吧。”
谢晋叹气。
纪念思这个人物的出现本就不是为了丰富景湛的感情,而是协助他的事业,原文中的她非要强行和景湛在一起,也不过跟他一样是个炮灰的命运罢了。
不过,现在有他在,绝对不会让纪念思再走上女配的老路。
看着她愁云逐渐布满眉梢,谢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不用担心,你只管开心就好,旁的还有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晋想说的:被他误会,早晚得死在他手上
萧衍听到的:被我误会,他会伤心的活不下去,他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