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位一切都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景湛笑了笑,打量着二人,最后目光定在琴心身上。
他起身走至谢晋身侧,笑着对琴心道:“想必你就是醉梦楼的头牌吧?听纪承提起过几次,一直未得一见,今日看来,果真是容颜出众。”
见他在众人面前说的直白,琴心脸登时红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行了一礼:“参见三皇子殿下。”
景湛笑着示意他起身,目光又落在萧衍脸上,见他低头只顾低头检查手腕,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待看到那方帕子,怔了怔,继而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天牢官吏粗鲁,害萧公子吃苦了,我已在清风楼备好酒席,权当对二位的赔罪,请二位一定不要推辞。”
被关了三日,萧衍脸上满是疲惫,听闻立刻道:“多谢三殿下好意,只是现下这副样子实在不能赴约,请三殿下见谅。”
景湛顿了顿,又笑道:“那好吧。”
说着,他偏过头伸手轻轻捉住谢晋的胳膊,亲昵道:“纪承,那改日还是由你安排再请二位,你一向最贴心,定能办妥此事。”
谢晋不明白他突然的亲近是何缘故,听他语气,倒像是自己从前与萧衍和琴心的会面皆是他的授意。
谢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将胳膊抽了出来。
因谢晋是与景湛同乘而来,自己并未乘马车,此刻坐皇子府的马车送琴心回醉梦楼多有不妥,于是谢晋便让迟修随景湛先回去,然后驾了纪府马车再来接他们二人。
景湛走后,唐青和玄参也扶着萧衍回了车上,玄参忿忿道:“二殿下不过才被皇上召进宫内,三皇子就立刻下令将您收押,如此不顾二殿下的面子,实在是……”
“小人得志”四个字在他齿间徘徊片刻,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接着忧心忡忡道:“萧公子一定要想想法子帮帮二殿下,不然的话,我们以后怕是都要被三皇子压制了……”
萧衍有些疲惫的靠在马车上,闭了闭眼没有作声。
唐青忙道:“玄护卫放心,我家主人心里有数,必不会让二殿下吃这个亏,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现下还是先回去再说。”
玄参点了点头,独自去了外面驾车。
唐青朝车窗外看了看,低声对萧衍道:“属下这几日一直疏通关系,想要给主人送些吃喝用品,可那守门侍卫软硬不吃,好在听说纪少爷也令人送了东西进去,看着三皇子的面子,他们好歹放了行,主人这才少吃了些苦……”
说着说着,便伸手帮他解下腕上的手帕,仔细检查了下,见只是一道青紫色的磨痕,并未真的受伤,唐青才松了口气:“还好不严重,不然属下万死……”
他的话顿住,目光一凝,将手帕重又拿起仔细一看,忍不住“咦”了一声。
“主人,你看这手帕上绣着的,不是三皇子的名字吗?”
萧衍睁开双眼,顺着唐青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那方雪白的帕子的角落处,绣了一枝半开的寒梅,而寒梅旁边则是小小的“景湛”二字。
心思百转间,他不由想到景湛方才说的那番话。
难道,纪承几次三番对自己送礼示好,甚至全然不顾自身立场,一心一意只为着得到自己的青眼,皆是出自景湛的授意?
若他真为了纪承支持景湛,背叛景润,那太子之位他便更是多了十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