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递给他:“今日有些怠慢,这个小玩意儿请你务必收下,想来值些钱,你不喜欢的话赏给下人也行。”
萧衍看着那玉,目光顿了顿,欲言又止,身后的唐青已伶俐的伸手接过,揣入了怀里。
萧衍又看了眼谢晋,最终没说什么,转头上了马车。
待他走后,朱二才感叹着靠在门上:“人都走了,看你难舍难分的。”
谢晋才稍稍松了口气,听闻无语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难舍难分的?我巴不得他不来。”
“你呀,惯会口是心非,都送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了,还死鸭子嘴硬。”朱二啧了一声道:“不过我看这萧公子的样子,似乎比三皇子更难搞定,看他对你客客气气的,实则难以交心,你自己还是多长个心眼吧。”
虽然他总是乱拉CP,可看人似乎还是有一套的,谢晋点点头,正欲拉着朱二回府,眼角余光却见前面不远的街角处正有一架马车调头离开,看形制规格,倒有些像景湛府内的马车。
谢晋皱了皱眉,景湛此时不应该在府内养病吗?怎么会来这里?
朱二斜眼看着他,又叹了叹道:“好了,人都走远了,还这么巴巴看着,陪了你一上午,我也得回去了,待改日再约你去喝酒。”
谢晋嗯了一声,正要再关照两句,朱二却借机凑到他耳旁低声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听广陵兄说,这几日王小姐一直念叨你呢……”
谢晋惊诧的抬头看他,朱二已摇头晃脑朝门外走去:“纪少爷真是一身的风流债啊!”
王小姐……他们二人不是已经相亲失败尘归尘土归土了吗?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出……
谢晋觉得事情越来越乱了。
第二日一早,谢晋尚在睡梦中便被纪念思推醒,他揉着眼睛睡眼朦胧问:“怎么了?”
纪念思笑了笑道:“昨日我回来的晚,见你已睡下,便没有吵醒你,三皇子他……想见你一面,你待会儿可有时间?”
难怪昨日她会丢下王月容走了,原来是去见了景湛。
想到昨日在街角处看到的熟悉马车,谢晋坐起身道:“那姐姐先等一会儿,我洗漱完就走。”
坐上马车后,纪念思塞了个油纸包给谢晋道:“这段时日你三餐不定,最容易饿出胃病了,你先吃点点心垫垫,等到了三皇子府上,再用些粥。”
看来纪念思已经把自己当成三皇子府的半个主人了,这两日想必她一直守在景湛床侧,也不知景湛又说过多少海誓山盟。
马车骨碌碌跑了起来,谢晋打开油纸包,看着里面满满的玫瑰酥,捏起一个咬了小半口,便又将剩下的用油纸包包好了。
纪念思问:“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谢晋摇头:“我一向不爱吃甜的,太腻了。”
纪念思皱了皱眉,怀疑的看着他道:“承承,你不会是有什么心事吧?你打小便最爱吃同福斋的玫瑰酥,怎么突然就不爱吃甜的了?”
谢晋愣了愣,随意笑道:“就是中秋吃多了月饼,有些腻到了,姐姐不用担心。”
纪念思点点头,不再言语。
马车很快到了三皇子府,二人一前一后跳下车走向偏门,却看到门边已停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苏遥遥竟然来了。
自景润被禁足后,因着而人自小指婚,苏遥遥也略受牵连,平日深居府中很少外出,只是今日不知刮得什么风,倒是把她给刮来了。
谢晋和纪念思对视一眼,一起迈进了门。
景湛身体贵重,一向养尊处优惯了,此番中毒后身体恢复的也是极慢,谢晋都已经活蹦乱跳与常人无异,景湛却还关在房内大门不敢出一步。
侍女引着他们二人进了景湛的卧房,待踏进去之后,却看到景湛虚弱的靠坐在床上,而苏遥遥正趴在床边,一双纤白的小手紧紧握在景湛的手里。
纪念思脸色变了变,最终挤出一抹笑走上前去道:“殿下醒了?可有用过早膳?”
苏遥遥茫然抬头,看了看纪念思,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谢晋。
景湛无力的偏了偏头朝门口看去,见谢晋皱眉站着,微微笑了笑道:“你来了。”
谢晋嗯了一声走上前看了苏遥遥一眼,她这才似醒过神来,忙松开景湛的手起身走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