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将军收了收神一边冲二人陪着笑,一边对谢晋道:“这位是皇上身边的何喜何公公,另一位是大理寺卿赵广赵大人,圣上已下令要严查此事,纪承,那日你是如何中的毒,都见过什么人,要老老实实告诉两位大人,绝不能有任何欺瞒和隐报,知道吗?”
萧衍起身行了一礼,让开了位置。
谢晋撑起身体,也打算行礼,何喜已抬手止住了他,与赵广走到床前,候在一旁的碧桃忙又搬了凳子让二人坐下。
待坐好了何喜才挤出一抹笑道:“纪少爷不必多礼,我们就是循例多问几句,你仔细想想,中毒那日可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想好了再说,不必着急。”
谢晋点了点头,低头思索起来,站在一旁的萧衍见状,上前一步道:“此事事关三皇子,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何喜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萧衍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被自己一句梦话叫来,没坐两分钟便又这么走了,这算什么待客之道,谢晋看着他的背影,略提高音量歉然道:“萧衍,今日未能好好招待,实在是惭愧,待改日我请你喝茶。”
屋内众人神色皆变得微妙起来,萧衍脚步顿住,应了一声便大步离开了。
纪念思颦眉看着他的背影,待再看到紧随其后的唐青,手中还捧着那个小盒子,她不由心中一跳,诧异的看向了谢晋。
出了纪府,唐青才低声道:“三皇子中毒颇为蹊跷,二皇子此时又在禁足,无法自辩,不知此事会不会被有心人推到二皇子身上?”
萧衍沉吟道:“原本我们计划在宫中用毒,只是因二皇子被禁足才不得不放弃,此时景湛却真的中毒,我倒真想知道是谁在后面搞鬼了……唐青,”
萧衍回头,待看到他手里的盒子,原本认真的表情瞬间有些绷不住,略显不耐道:“近日去查一下我们的人,看他们最近都在做什么。”
唐青惊到:“主人是觉得我们的人中出了奸细?”
萧衍转回身继续向前走道:“这倒未必,不过要查过才能安心。”
唐青点了点头,然后心事重重的叹道:“这两日因着三皇子中毒,加之二皇子的人无法调用,咱们也被一起盯得更紧,听说恒王前两日传了信过来,一直无法递到咱们手上,上月安排的事何时收网,也不好相商,再这样下去,不知会不会节外生枝。”
萧衍静静道:“不必担心,我已都安排好了。”
听闻此言,唐青才放下心来,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重又恢复了原本的洒然。
看到手中的盒子,忍不住笑:“主人,我看这个纪少爷还真是大方,每每见到你必定要送些东西,不知这次又是什么小玩意儿。”
萧衍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这个纪承,还真是每次都让我‘惊喜’”。
唐青不明所以,干脆打开了盒子。
盒中上下都垫上了光滑的红绸部,泛着柔和的光泽,而那红绸之上,静静的躺着一个用锦带编成的连环回文式的结子,下坠着两根穗子。
唯一贵重的大概就是穗子上用来装饰的碧玉珠子了。
“这什么东西?这也叫贵重?”唐青不屑的拎起在眼前晃了晃,然后看向萧衍:“几根绳子也好意思送给主人你?”
萧衍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那结子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这是……同心结。”
“他、他……”唐青听完脸色大变,气得将同心结丢回盒子,使劲盖上,手握成拳:“不知廉耻!”
萧衍漫步走着,不知在想什么,语气已变得淡淡:“他名声在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廉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春茗点了两盏烛火放在了窗边的小几上,谢晋半倚在床头,看着扑扑跳动的火苗,详细的将中秋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何喜和赵广。
赵广听完皱了皱眉问:“就这样?”
谢晋点了点头,有些虚弱的闭了闭眼。
纪念思在一旁道:“我弟弟这几日被禁足在府内,很少出去走动,中秋夜也是三皇子殿下相邀,弟弟才去见了他。”
何喜摸着手中的拂尘,看了看谢晋,又看向纪将军:“那……敢问纪少爷因何被禁足的?可曾在外得罪过什么人?”
纪将军一脸茫然的看向纪念思,似乎才刚得知此事。
纪念思嘴唇动了动,始终说不出口,看了眼纪将军后,又把目光转向了谢晋。
谢晋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知道此刻瞒着这件事指不定会让他们更加怀疑,干脆心一横道:“前几日我醉酒后夜宿醉梦楼,母亲知道后很生气,所以……所以……”
纪将军听他说完,惊诧的抬起头,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身体一晃就要上前,还好被纪念思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