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真觉得自己是个求而不得的断袖?
见萧衍不置可否,谢晋一股莫明火自心底冒出来,断然问:“难不成你真觉得我对景湛有其他想法?”
不等他回答,谢晋便放下狠话:“我纪承今日将话放在这儿,我自小到大,都不可能喜欢男人,从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还有,别说我是男的,就算我是女子,人家有官配,我就算配唐青,配你,都不可能配他。”
萧衍被他的话噎住,半天没接话。
谢晋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堂堂大反派竟然也有被堵到说不出话的时候,于是更加洋洋得意道:“总之,你有唐青,我现在也有了迟修,以后谁敢伤我要先过了迟修那关,你们爱支持谁就支持谁,只要别拉纪府下水就行。”
听闻此言,萧衍却忽的笑了:“今日之后,你以为纪家还可以独善其身?怕是在所有人眼里,你们纪家早已与景湛结为一党。”
谢晋结舌,他心里自然明白这点,只是一时之间也无法自证,只得道:“总之不管外人如何看,我们纪府是从未想过参与党争,我也从不关心最后谁会坐上那个位置。”
他只是想保住全族包括自己的性命而已。
萧衍手指顿住,突然道:“那我倒要问问,既然你从不关心此事,为何还要将……”
见他停住,谢晋疑惑问:“还要什么?”
萧衍隔着衣襟摩挲着袖中的令牌,面色复杂的看着他,若真如他所说并不想纪府参与党争,倒也好,至少说明他现下并没有打算支持景湛,如此一来,和自己此番筹谋也并不相悖。
而他对景湛的感情,想来并不会影响纪崇的选择,毕竟和纪念思的婚事相比较,还是双方联姻更加稳固。
许久,萧衍才说了句“算了”,然后起身径直走至墙边,从摆放的一排架子上取出一个青瓷瓶子,丢给他,便径直离开了前厅。
谢晋打开一看,原来是上好的伤药。
不一会儿唐青冷着脸走了进来,没好气道:“我家主人让送你回去,还不快走!”
谢晋懵了,不明所以,自己又哪里得罪那个烂葡萄了不成。
回了纪府后,谢晋便整日躺在床上,美其名曰“韬光养晦”,实则是做鸵鸟状,想要避开外界一切纷争。
倒是迟修自那日谢晋被挟持后便像被激活了某个开关,整日里拿着大刀东砍西砍,就连一向帮他说话的碧桃都忍受不了躲得远远的。
再过三日便是中秋了,这还是谢晋来这里过的第一个节日,身在异乡,难言的寂寥感油然而生。
他躺在床上,将整个头包在了被子里,背上的刀伤已再次愈合,膝盖处的伤也好的很快,想来是萧衍给他上的药的功劳。
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谢晋掀开被子去看,原来是碧桃。
见谢晋醒了,碧桃忙端来了洗脸水,提醒道:“少爷,这两日又冷了不少,小姐亲手做了两件厚衫给少爷,要不要给您拿来?”
谢晋嗯了一声问:“姐姐呢?”
碧桃一边打开衣柜挑选衣物,一边道:“小姐今日又外出了,说与人相约去了清风楼。”
清风楼对面的巷子里,便是苏丞相的府邸。
纪念思自那日起便时时关注丞相府的举动,虽那日谢晋没有向她透漏任何事,可她冰雪聪明,自然能猜出几分,谢晋担心她行事冒进,再牵连了自身,因此为着她的事时常头疼不已。
想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是他不知道,萧衍早已派人时刻盯着纪念思的举动,只是景湛似乎对纪念思的行踪也是了如指掌,两人在清风楼的偶遇日益多了起来。
碧桃见他闷闷的,小心道:“这几日朱二少爷一直递贴子过来,少爷既然心里烦闷,何不出去散散心?”
“朱二?”
提起他,谢晋便又想到那日酒馆里说的话,那日芳菲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仅是朱二和那群狐朋狗友,就连萧衍都觉得他对景湛……
难不成真如瘦竹竿所说,那日他去芳菲楼,其实是去捉奸?
想到这里,谢晋伸手接过碧桃备好的衣物,然后吩咐道:“帮我回帖给朱二,中午芳菲楼,我请客。”
碧桃哎了一声,忙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