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谢晋干脆端起茶碗喝起了茶,见他不语,瘦竹竿继续道:“那日咱们一起去郊外赛马,回来时路过芳菲楼,然后看到……”
他顿了顿,好似有些不好开口,压低声音道:“三皇子殿下的马车停在外面,你便发了火,丢下大家直接闯了进去……”
朱二打量着纪承的脸色,忙出声安慰:“不怪你生气,哪有去青楼还大摇大摆架着皇家马车的,全然不顾你的感受,不过他好歹是皇子,怎么可能从一而终,你既对他有意,也该早日看开,不然,日后伤的不还是自己……”
“噗……”纪承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说、说什么?我对谁、对谁有意?”
见他反应如此之大,瘦竹竿也惊住,与众人对视一眼道:“不、不是三、三皇子吗?还是你醉酒后亲口说的。”
“你们肯定听错了!怎么可能!”谢晋攥着拳头,不由自主站起了身:“酒后之言怎能当真?再说我……我可没有那种癖好……”
朱二见他动了怒,忙拉着胳膊又是哄又是劝,等他坐好才又道:“别怪我们误会,看你平日如此在意三皇子,只怕就连三皇子自己也是知道的,更何况京中喜好男风者众多,谁敢因此瞧不起你。”
谢晋几乎想撞死在桌上,谁能告诉他,这个纪承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惊喜’。
“面来喽……”
小二适时上楼,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上来,小心放在谢晋面前,恭敬笑道:“纪少爷,您的面,下酒菜马上就好,您稍等片刻。”
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海鲜面,谢晋全然没了胃口,几人见他这样,忍不住又是一通劝,什么开心最重要,什么不必在意旁人看法,什么要看开……
可这么复杂的关系,让谢晋怎么能看得开,他一直以为芳菲楼受伤一事不过是纪承身为景湛跟班的一种忠心的表现,可没料到,人家拿他当兄弟,纪承拿人家当情人!
最要命的是,照今日景湛的表现,只怕也对他起了兴趣,这俩人,一个主角一个炮灰,竟然偷偷互相暗恋,变态,太变态了!
之后的路怕是越来越艰难了。
谢晋气急拿起筷子狠狠扎向桌面,竹制的筷子首方足圆,又十分坚硬,在光滑的桌面“滋”地摩擦出一声微响,而后斜斜地扎进了自己的手心。
“敖鸥……”谢晋疼的几乎叫成了哈士奇,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众人见了,以为他被提及感情上的波折后伤心难以自抑,忙又是一同安慰,谢晋痛的说不出话,电影里主角生气都是捏断筷子捏断杯子,怎么到了自己就闹出这么多笑话。
不过今日之后,是该好好打算下接下来的路了。
晚上谢晋回了纪府,先是叫来了碧桃,交代她传令下去,务必帮他找到一位顶尖高手做保镖,而且此人必须要忠心于他。
碧桃帮谢晋包扎着手上的伤口,听闻歪着脑袋沉吟片刻,试探问:“少爷说的这个人,不就是迟修吗?”
“迟修?”谢晋另一只手舀着碗里的肉片粥,一边喝一边疑惑。
“就是少爷以前的贴身侍从呀,从前有次为保护少爷,不小心伤了三皇子殿下,少爷一气之下就将他赶去老爷所在的军营打杂了。”
碧桃问:“少爷,奴婢听闻迟修他一直惦记着您呢,要不要……”
说着,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试探的观察这谢晋的神色。
有这么一个高手,对自己忠心耿耿,不畏强权护着自己,还要什么滑板车,谢晋放下勺子当下决定:“你立刻派人传令下去,让迟修明日一早过来见我。”
“哎,奴婢遵命!”碧桃开心地跪地行了个大礼:“奴婢替迟修多谢少爷的不怪罪之恩。”
自己叫迟修回来,她高兴个什么劲,谢晋上下打量了一眼碧桃,不过十三四岁,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难不成这么早就情窦初开了?
想到一个“情”字,谢晋又忍不住想叹气,挥挥手让碧桃退下了。
谢晋坐在书桌前,挑了个笔尖最小的狼毫笔,在纸上画起了思维导图。
景湛,景润,萧衍,纪念思,纪将军,若按原剧情发展,纪念思很快便会对景湛生情,若他无力阻止,那纪府少不了会重蹈覆辙,萧衍身为大反派,更是出身陈国皇室,自然是希望夏国人死的越多越好,所以,想要改变一切的希望只能放在景湛身上。
谢晋拿起毛笔又蘸了蘸墨汁,写下了景湛的名字。
景湛身为三皇子,是梁国皇帝最属意的接班人选,其实若纪府一直拥护他也好,至少最后不会落个谋反的罪名牵连满门,可纪府对景湛的支持,完全源于纪念思,纪念思被他伤的那么深,最后为了完全控制她,景湛甚至还对她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