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白了他一眼,表情复杂道:“这是可号令纪府所有暗卫的令牌。”
唐青大惊,又看了一眼令牌,咽了咽口水问:“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给您了?”
想了想又皱起眉来:“莫非,他已了解我们的底细,想要以此为信物,证明投靠我们的决心?”
萧衍冷笑一声,将令牌收入怀中,“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知道我们的底细,不过令牌已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接近午夜,宴会早已散了场,听侍女说因着明日一早要进宫给太后请安,景润今晚留宿三皇子府,此刻正与景湛在书房下棋。
难怪萧衍晚上会留宿在这里了。
看着周围值岗的侍卫,谢晋才彻底松了口气,他跟着侍女的指引,一路找到了在花厅喝茶的纪念思。
纪念思看到谢晋,皱眉“呀”了一声问:“怎么受伤了?方才你去了哪里?”
“没事没事,”谢晋轻描淡写带过。
为免节外生枝,在他昏迷之时,萧衍已令唐青将伤口处理过,不细看并不能看出来。
谢晋道:“听侍女说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回去吧。”
纪念思有些犹豫,手指攥着衣襟,半天问:“我们还未向三皇子辞行呢。”
谢晋看她的模样有些奇怪,只当她怕失了礼节,摆摆手道:“刚她们说了,两位皇子现在书房下棋,马车已经帮我们备好,不必特意辞行了。”
纪念思点点头,似乎有些失望。
整日的风波,谢晋早已筋疲力尽,回到纪府重又给伤口上完药便倒头睡着了。
一连几日过去,倒是风平浪静,只是纪念思近来似乎特别忙,经常一整日都不见的踪影。
不过据侍女们所说,官家女子们为了打发时间,经常受邀同去赏景游玩,或讨论诗书,谢晋便也没有多想。
秋风渐起,天气一日更比一日凉爽起来,还未到八月,寒气竟已入京,遥想在他的时代,八月还穿短袖呢,在这儿下人们却已开始准备秋衫了。
一大早,春茗便捧了干净的衣服送来,见他还未起,便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谢晋由于背上的伤再次撕裂,大多只能趴在床上睡,加上不敢乱动,经常睡不好,熬了几日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就这么睡睡醒醒躺了半日,到了中午,谢晋终于躺不住了,起身撩开了床上的帘子,候在外间的侍女春茗听到动静,忙唤了人打来了热水,然后自己亲自上前替谢晋更衣。
伺候梳洗这种事,虽然开始不太习惯,但背上的伤口裂开,谢晋也不敢过分牵扯,时日久了也就惯了。
几个侍女伺候他穿好了衣服,谢晋便指了年龄看着稍小的碧桃帮自己束起头发。
碧桃年纪小,和谢晋才读初二的表妹差不多大,她拿起梳子梳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受责罚。
谢晋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摞画纸翻看打发时间,边翻边自镜中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没事,大胆梳,哥哥我不怕疼。”
碧桃脸蛋一红,更加小心翼翼。
那些画大多以简单的线条勾勒,画工随意,有些甚至不能称之为画,只是一些笔触的练习,像极了纪承那潦草的人生。
炮灰就是炮灰,连技能都不给配些高级的,谢晋感慨。
翻着翻着,他的手停在了压在一堆鬼画符底部的一副人像上,那幅画像不过两掌大小,边缘依稀有磨损的痕迹,想是经常拿在手中观看。
画上的女子笑容温婉,一双美目似含着秋波,让人望之不由沉醉,鼻若悬胆,唇若丹霞,雪白的衣衫将姣好的身段勾勒得婀娜多姿。
谢晋看了许久,觉得有几分熟悉,正欲将画重新放好,忽然瞟见画像左下角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苏遥遥”。
纪承怎会收藏她的画像?谢晋皱眉,他们似乎从未有过交集吧,一个是女主,一个是第八章就死了的女配的弟弟,难不成二人还有别的牵扯?
怎么自他来了以后,就发现发生的事情比之原文要复杂的多。
碧桃看到谢晋变了脸色,吓得大气不敢出,好在头发已经束好,她低着头行了一礼等着吩咐。
“有吃的吗?”谢晋问。
碧桃小声道:“已经备好了,请少爷移步外间用膳。”
谢晋错过了早饭,早已饥肠辘辘,干脆将画像一丢,走到外间坐在桌旁。他端起碗吃了一大口,边吃边随口问:“大家都用过午膳了吗?”
春茗道:“老爷有公事在身,这几日天天早出晚归,听门房说是要去查什么案子,小姐和夫人已经用过膳了,此刻正与三皇子在前厅说话。”
“什么?三皇子来了?”
谢晋一口饭差点噎住,顿时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