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叶安歌站了起来,看向岳怀笙,“二公子砸我这一下全当是为前面的事泄愤了,我不计较,但这衣服二公子是不是应该帮我洗干净?”
秦翰飞扶额叹息,这叶安歌到底有什么毛病,上辈子和岳怀笙别是宿敌吧!
岳怀笙也站了起来,冷嗤一声:“那你是不是应该帮我抄书?”
“之前我是无心之过,也与二公子道歉了,二公子现在报复回来算是扯平。”叶安歌褪去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时,深黑的眸子有清冷的味道,“可是衣服脏了这一样是不是不应该算在里面?我让二公子洗干净并不过分吧?”
秦翰飞已有预感,岳怀笙此番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没等他劝几句,岳怀笙就已一脚踢开了桌案,一步跨过那条窄窄的过道到了叶安歌面前,而众人也压根没反应过来,岳怀笙就一脚别倒了叶安歌,揪着对方的衣领把人压在地上。
“岳、岳二哥!你别冲动啊!”秦翰飞看叶安歌那模样不像是会打架的,害怕岳怀笙把人给打残了,赶忙喊道,“有话好好说!”
然而叶安歌也就那张脸看着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温润美人,被压在地上后冷笑一声,一个使力掀开了岳怀笙,一脚踹在岳怀笙的腰腹上。
岳怀笙退了一步,眼神阴森森的,扯过对方的胳膊,单手把人提起来过肩摔了下去。
这一下摔得狠,叶安歌脸色青白,但马上他就用了岳怀笙先前的法子一脚别倒对方,掐住对方的脖子。
在岳怀笙看过的美人里,叶安歌不说排第一也必然是在前几的,那两瓣唇的颜色都天生带着几分诱人之色,浅红微湿,长发从颈侧垂落下来,几缕发丝随着呼吸一下一下飘动,眸子黑冷,眼尾像是一生气便会泛出红色,反倒又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被掐着脖子的岳怀笙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在心里叹了声可惜,有些美人啊,不是撩不得,而是撩之前就得打一顿。
下一瞬,岳怀笙毫不客气地屈起膝盖用力顶了过去,击在叶安歌的腹部,对方显然是疼了一下,一声轻哼溢出,手上力气也松了,岳怀笙立刻抓住机会制住对方双手,让两人位置调转过来。
这下成了叶安歌双手被岳怀笙握在手里,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他扭动着双手想要挣脱,岳怀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很想知道,我是哪里吸引到了阁下,能让阁下第一次见面就招惹上我,之后又几次三番纠缠于我。”
叶安歌的耳廓在岳怀笙呼出的热气中染上了些微的粉红,眼尾也更红了几分,急促喘了几口气,冷声道:“放开我。”
“虽然我承认我长得是还不错,不过……”岳怀笙看着叶安歌这副受制于人还显得有点可怜的模样,反而心情变好了,眼中笑意戏谑,“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喜欢乖巧的美人。”他更近地凑过去,故意在细白的颈侧暧昧地呼了口气,拖长了语音,“你不够乖。”
两人毫无预兆就动起手来,旁人已经看得心惊肉跳,此时看两人也没有要歇战的意思,都跑来意欲拉架,几个跟叶安歌关系不错的寒门弟子都帮着叶安歌说话。
“不管叶兄之前是有意还是无意,岳二公子动手就不对了吧?”
“门规禁弟子私斗,岳二公子还是快些松手了。”
“方才叶兄摔得不轻,岳二公子就不要步步相逼了。”
“……”
秦翰飞还在想着怎么拉架,魏偃和几个世家子弟却不高兴了。
“啧,到底是谁惹事在先,怎么,只许你们惹事,还不许岳二哥还手?”
“他弄脏了岳二哥的纸,岳二哥弄脏他的衣服,有什么问题?”
“岳二哥动了手,他就没动手了?哇,你们这简直颠倒黑白啊。”
“……”
世家子弟们看那帮寒门弟子眼神不善,脾气都上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推搡了一下某个寒门弟子,场面一下就乱了开来,寒门弟子许多年纪也不大,出身市井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还很有莫欺少年穷的志气,见这些人动起手来,被激得也释放了天性,拉上同伴就一同混战起来。
本来只是叶安歌和岳怀笙的私人恩怨,却莫名其妙就引发了寒门与世家的弟子们之间的混战,反倒是叶岳二人那般近地挨着彼此半晌后有些尴尬,松开手歇战了。
秦翰飞被魏偃拽着也被迫加入了混战,最后成了叶安歌和岳怀笙在一旁围观,无所事事。
等弘渊和程云思回来时,就看到讲课的地方一片狼藉,笔墨纸张散落在地上,一帮人边破口大骂边大打出手。
“住手!”程云思一道灵力劈过来,分开了难舍难分的几人,走过来斥道,“虚极门禁私斗,诸位师弟这是在做什么?”
寒门弟子指着世家子弟:“是他们先动手的!”
世家子弟怒道:“我呸!明明是你们蛮不讲理!”
程云思赶忙又高声道:“够了!都给我冷静冷静!像什么样子!”
弘渊没有过来,显然是交给程云思处理的意思,等两方都冷静下来了,程云思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先惹的事?又是谁先动的手?”看两方都有人要抢着说,他眼疾手快点了看起来是置身事外的沈烟岚,“沈师弟来说吧。”
沈烟岚见状只好走出来把此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没偏袒任何一个人,程云思看向岳怀笙和叶安歌,道:“大家一起在门中修炼,理应互相友爱礼让,两位师弟因为一些小事而结仇,以至于大打出手,还引得大家都跟着动起手来,实在错上加错。”
看两人虽脸色不好看,但没有什么想解释的,程云思回头看了眼弘渊,道:“今日动过手的人明日卯时前都需来打扫听课的地方,叶师弟和岳师弟另外还需打扫东西两条长廊,往后切不可再在门中动手。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稀稀拉拉地认了罚,叶安歌和岳怀笙也应了下来,程云思又让他们收拾了残局,重新开始上课。
弘渊没有提方才的事,神色如常地继续讲课,临下课时说道:“方才宫中有人来传信,过两日毕太傅要来我门中代朝廷检视此次招录成果,顺便还会为大家讲学。”
“昔年曾有叶丞相,今世当看毕太傅。”沈烟岚的眼神明显一亮,俱是敬佩向往之情,“纵观史书典籍,文臣之中最是得后世景仰之人,唯有千年前周朝末年的叶上秋叶丞相,而放眼今世,天下人把毕梧毕太傅与叶相放在一起,认为毕太傅的功绩品行可与叶相比肩。若能一睹太傅风采,我也算是无憾了。”
有从前没怎么读过书的寒门弟子虽听过毕梧的名字,但此人离他太过遥远,了解不深,此时低声问道:“太傅是不是年纪挺大了,爬上山来不怕累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毕太傅还未过而立之年,年轻着呢。”一个世家子弟噗嗤一声笑出来,“而且毕太傅也是修行之人,虽然大家不知道他修为有多深,但总之不差,还有人说他和弘渊不相上下,爬座山哪能难倒他,估计挥挥衣袖就飞上来了。”
“未至而立?!”那人显然惊住了,也忘了前面与世家子弟们的不愉快,又问,“这么年轻是怎么当上太傅的?”
“千年前大家都说叶上秋是神童,今世的毕太傅自然也是神童,人家十七岁就受人举荐入朝为官,三年时间就为朝廷献策无数,又是平乱又是治水,无所不能。之后又教导太子,深得陛下与太子信任,被尊为太傅,如今已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更是朝中百官之首,虽非丞相却比丞相更有地位。”
“那这当真是和千年前的叶相有的一比了。”
众人就着毕太傅的生平七嘴八舌讨论开来,叶安歌却是兴致缺缺,打个哈欠又想趴桌上睡觉,岳怀笙深深看他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老岳:我喜欢乖的(白眼
以后的老岳:我就喜欢野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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