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肚子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美味，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烤鸡，也让他觉得外酥里嫩，滋味鲜美起来。然后他就一边吃着烤鸡，一边看王长生调肉馅儿，包包子，蒸包子，等到包子蒸熟的时候，又是一股新鲜的面粉混合着油脂的香味。

赵寒霜的烤鸡吃完了，王长生也已经打开了店门，将蒸好的包子放到门前的案板上。

此时天空还没有大亮，街上行人渺渺，可是很快就有一个学子打扮的人，闻着肉包子的香味来到店门口，默默的买了两个包子走了。

第二个上门的客人，是打算回家睡觉的更夫，他笑着对王长生说，“师傅，你这新店开张，怎么悄没声息的，连个鞭炮都不放。”

王长生也笑着回答，“小本生意，不算正经买卖，没必要搞那些排场。”

两人闲扯了几句，没有灵力支撑的赵寒霜，因为一晚上的劳动早就已经困倦了，听着小声的谈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他听见王长生的一声大吼，“小霜，快起来帮忙。”

赵寒霜打了一个机灵，什么小双小单的，这是人名儿吗，但他还是不想动。

“你只需要收钱就可以了，刚吃饱了，下一顿饭是不是就不用吃了。”其实王长生也不是忙不过来，他只是不想看到赵寒霜偷懒而已。

门外排队等着买包子的客人，为了尽快买到包子也跟着责备他，“小伙计，你看老板这么忙，你就别睡了，快过来帮忙，伙计当到你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

赵寒霜看着门外乌泱泱的人群，大有一种他不出去就会被人群起而攻的架势，在这种形势之下，他也只能闷闷不乐的站在门口摊开手收钱。

就这样，三个五个的铜板，渐渐的他两只手都放不下了。

王长生也是无奈，亲自将搭在自己肩上的褡裢放到赵寒霜肩上对他说，“把钱放在这里。”

无论如何，收钱这个工作都不算糟糕，赵寒霜干了一早上，也就没有了太多的抵触。可还是手酸腿麻，站的太久了，没有修为的凡人之躯，这段时间以来让他遭了多少大罪。

赵寒霜抬头看了看正在整理蒸笼的王长生，这也是个傻子，好好的大乘期老祖，可以在这个小世界呼风唤雨，称王称霸，偏偏就喜欢搞红尘历练，返璞归真那一套。

从前他在朔雪宫的时候，也听伺候的小仙说起下界的趣闻，听说有人为了红尘历练甚至变作青楼女子或者乞丐，经历情劫或万人唾弃，相较而言，王长生的历练也不算什么了，前提是别拉着他一起。

“老板，商量一下。你不是说我天赋很高吗，要不你教我一门练气法诀，等我学会了，就能更好的帮你做事了。”

王长生看着赵寒霜不太真诚的笑容，也回了他一个标准的假笑，“你知道吗，我当年为了拜入玄天宗，曾经沿着登天梯磕了一千个头，又在外门种了十年的灵田，最后还是因为下山捕猎时被魔修抓去炼血丹，拼着全身骨骼断裂，将魔修咬死，这才从他的收藏里获得了真正的修炼功法。”

所以王长生是灵虚界第一散修，不属于任何门派。

赵寒霜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了王长生话中的意思，“用我从仙界带下来的那一件衣服跟你换。”他才不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能够伤害到他，就算肉身毁灭，只要元神不灭，重塑肉身也并非难事。

那一件能够扛住三昧真火，不被瞬间烧毁的衣服，王长生还是有些兴趣，他同意了这一次的交换，给了赵寒霜一本最基础的练气诀。

只有寥寥数千字，赵寒霜看了一眼便记在了心中。

然而修炼起来却并不像记忆那样简单，过了整整三天，他才感觉到丹田中有气感，等到这股带着凉意的灵气扎下根来，他就是练气第一层的修士了。

这样的进境已经是灵虚界的最顶峰了，玄天宗这一代最得意的弟子引气入体也花了五天。

但这并没有意义，赵寒霜依旧要剁肉馅儿，要收钱。而练气期引动的灵气对于先天之体来说并没有改善身体的作用。想要偷个懒，还要学会挪移物体的法术才行，那也要等到练气三层，这对于赵寒霜来说简直就是遥遥无期。

又是忙碌的一天过去，赵寒霜觉得修炼再漫长再艰难，相比于干体力活也是容易的事。

最起码灵气入体时，只会感觉神清气爽，而不会疲惫劳累。

这可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曾经他拥有仙界最好的资源，却是懒怠修炼，现在每天都受尽盘剥，却还要挤出时间来修炼。他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高兴的做梦都要笑醒。

但他还是搞不懂，让他好好修炼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是要去争仙帝的位置吗，他们四个仙君争了十万年，都没争出个结果，难道还要指望他。

要他说，他更喜欢现在这种四位仙君维持平衡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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