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赵卫一口酒喷了出来。
黎至清瞅了瞅谢淳,有些哭笑不得,从前觉得穆谦思维跳脱,没想到谢淳不遑多让,难道京畿的纨绔都是这个路数么?
穆谚则直接嫌弃地瞧了一眼谢淳,把身子往郭晔的方向侧了侧,恨不得当场表示跟这人没半点关系,他们来北境只是恰好同路而已!
“哈哈哈哈!”郭晔实在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一边笑还一边豪爽地拍了拍身边穆谦的肩膀,“晋王老弟,你这军中的妙人可不止黎先生一个!”
穆谦被郭晔言语挤兑,面上有些挂不住,冲着谢淳笑骂道:“让你说平生所愿,你怎么就这点出息!”
刘戍直接起身,拿了个一斤的酒坛摆在谢淳眼前,“快快快,别废话,干了这一坛!”
“这就是我的平生所愿啊,不算犯规!”谢淳看着眼前的酒坛子,脸都绿了。
不等谢淳主动喝,刘戍已经上手开始灌了,“你这愿望也忒多了点,没诚意!”
“要不我只求谢家平安,别的啥都不要了!”谢淳在做最后的挣扎。
刘戍不买账,“哪儿这么多废话,快喝!”
谢淳被迫喝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呛得眼泪汪汪的,还有些酒直接流进了脖子里。刘戍有心放水,灌酒也是玩闹居多,并未使劲钳制谢淳,谢淳找准时机,一个闪身从座位离开,直接跑到了穆谦和郭晔中间,抱着穆谦胳膊求道:
“六哥,救我,真喝不了了。”
谢淳也算跟在穆谦身边晃悠大的,穆谦见他这幅可怜样,不忍心让人再欺负他,很有兄长气概地打起圆场,“你们差不多得了,他一个小孩子,喝不了那么多!”
这话一出,赵卫不干了,大嗓门一开,嚷嚷道:“酒令前面无大小,殿下怎么能耍赖!”
穆谦没想到,一到了喝酒上,这群兵痞子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一时又找不到话回怼,求助似的瞧了一眼黎至清。
黎至清心领神会,继而勾唇一笑。穆谦总觉得这抹笑不怀好意,心道坏了!刚要开口制止,就听黎至清说道:
“其实,殿下要保人,也不是不成,只要殿下替谢二公子喝了,就不算违了酒令。”
黎至清话音刚落,赵卫和刘戍立马又拿起筷子叮叮当当地敲起碗来,一边敲,还一边起哄。
“殿下喝!”
“殿下喝!”
苏淮出身世家,敲杯敲碗的事做不出来,但跟着起哄还是可以的,拿起酒坛送到穆谦眼前,笑道:“殿下,请!”
穆谦后悔逞了英雄,认命般接过酒坛,把剩下的半坛子酒全都灌了下去!一坛酒刚下肚,众人不禁欢呼起来。
“殿下好酒量!”
“殿下海量!”
“六哥海量!”
穆谦拿袖子一抹嘴,嗔怪地瞪了黎至清一眼,见后者正弯着眼角瞧着自己,眉眼都是笑意,满腹郁闷的穆谦心里瞬间就舒坦了。
“六哥,你可真是我亲哥!”谢淳乖觉地为穆谦顺了顺后背,然后欢天喜地坐回了原位。
见众人玩闹得差不多,穆谦也缓过劲来,黎至清又把问题引向穆谚,“世子殿下,你的答案呢?”
今晚夜宴,穆谚不出风头也不起哄,一直安安稳稳地坐着,宛如一个守礼的世家公子,任谁也想象不出,他曾经是京畿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被黎至清点到,穆谚也不扭捏,直率道:
“唯愿与心爱之人,携手白头。”
穆谦听了这话来了兴致,借着酒劲问东问西,“穆谚,你啥时候有喜欢的姑娘了,是本王离开京畿这半年?”
“对啊,殿下,啥时候的事?”谢淳也甚为好奇。谢淳在京畿可为左右逢源,跟穆谚那群纨绔交情匪浅。
郭晔见穆谚整顿饭都怎么说话,习惯性照顾安静的人,拍着穆谚的肩膀道:
“咱们北境相遇,也算缘分,世子殿下若有了心仪的姑娘,待成亲时,不妨给西境送一份帖子。”
穆谚微微一笑,继而朝着众人摇了摇头,显然不想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