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李,也太胡来了!”穆谦说完李守,有冲着黎至清训道:“本王的军帐也就算了,你这里怎么也让他们随随便便往里闯!你们世家公子不都极重视私隐吗?”
被李守一打岔,黎至清忘了方才被穆谦点破生辰的不快,笑道:“黎某身无长物,军帐内也没什么瞧不得的,不碍事。”
穆谦吃瘪,他十分想说,你这个人也不能让人瞧!可这话没法明说,只得道,“今日这么晚了,你先歇着吧,本王去跟李守说,那狼牙拍明日再瞧!”
黎至清摇了摇头,“李团练使带着军械营的兄弟们忙了数日,就为了这一架狼牙拍,还是去瞧瞧吧,殿下要一同前往么?”
穆谦甚是意外,这还是黎至清第一次开口邀他同行,欣然应允。
黎梨见李守一来,黎至清必然要跟他出去,早就为黎至清拿来了鞋袜,知道他伤了脚,行动不便,刚要为他穿袜,白袜却被黎至清直接接了过去,自己穿好,待到穿缎靴时,黎至清碰到伤处,不禁微微蹙眉。
穆谦将这瞧在眼里,不禁后悔道:“对不住,误伤你了!”
“殿下方才不是跟黎某道过歉了。”黎至清颇为大度地一笑,见穆谦面上皆是愧疚之色,心思一转,“若殿下觉得心中有愧,不妨答应黎某一件事。”
穆谦正愁该怎么弥补一下,听他这么说,立马喜道:“你只管说!”
“下次生气,就别砸东西了吧,殿下的杯盏都工艺不菲,怕是花了工匠不少心思,砸了怪可惜的,伤到人就更不好了。”黎至清说着温和一笑。
穆谦抬头,对上黎至清亮晶晶的眸子,听话地点了点头,此事就此翻篇了。
待黎至清穿戴整齐,三个人一同出了军帐。军帐外,玉絮正跟李守说着什么,边说边比划,显然在说些令人激动的事!
穆谦为绝后患,且知道黎至清白日里绝对不会衣衫不整,直接下令:“寒英,去传令,黎先生身体不好,以后进了戌时,谁也不许来黎先生军帐打扰!”
黎至清想劝,被黎梨一把握住手臂,满眼忧色地朝他摇了摇头,黎至清读懂了黎梨的眼神:晋王殿下说得没错,你的身体情况不乐观,我很担心你!黎至清只得作罢。
寒英领命而去,玉絮和李守立马凑上来,两个人脸上带了几分激动的神色,穆谦见了好奇,“聊什么呢,这般激动,额头上汗珠都出来了!”
李守是个糙汉子,只记得穆谦高抬贵手放过了他和赵卫等几个兄弟,还带着北境守军打了胜仗,丝毫不在乎方才在军帐里被穆谦言语挤兑,再加上玉絮几句妙语,早把事情给圆过去了,如今听穆谦问,赶忙道:
“方才在听玉絮兄弟讲从京畿打听到的消息,说是闽州地方上给京畿上供了一块太湖石,高四丈,为了往京畿运,把河道都挖了!”
穆谦一听这话心情瞬间沉重起来,这事玉絮先前已经同他讲过,当时穆谦便生了一肚子气,后来再加上监军的事,穆谦才控制不住脾气,摔了东西。这事玉絮说的,只是从京畿打听来的,穆谦见黎至清也在聚精会神听着,把自己知道的前半段补上:
“闽州地方为了向京畿献媚,真是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本王听说,去年闽州地方得了一块一丈高的珊瑚,年底时打算当节礼进献,恰逢康王薨了,闽州地方就一直压着,直到康成之盟后才送到京畿。今上见了,果真龙颜大悦,本来打算设宴共赏珊瑚,还要重赏闽州地方官员,谁知道这时候胡旗南侵的消息传到了京畿,今上再没了心思赏珊瑚,赏赐的事就按下了,谁知道闽州竟又搞了这么一出!”
“河道损毁,这可不是小事,夏季多雨,闵州又临海,搞不好会出大乱子!”黎至清眉头拧成了疙瘩,“此事传到京畿,京畿是怎么处置的?”
玉絮忙道:“听说是派了肖给事去了闵州处理此事。”
“姓肖的给事中?”黎至清搜索枯肠,也不记得肖家有人任给事中一职。
穆谦也不曾听闻此人,探寻般瞧了玉絮一眼。
“是肖相的大公子,肖若素。”
作者有话要说: 太湖石的事,先前《筝慧》那一章铺垫过一次,小可爱们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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