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家公子计较,这不病着么。”
黎梨说着,把药碗往床头一放,就去找纱布为穆谦包扎。
穆谦自己把药碗端起来,拿勺子舀了一勺,又凑到黎至清嘴边,“至清,就喝一口好不好,喝了药病才能好。”
“不,太苦了,阿豫不喝……”穆谦怀里的黎至清呢喃着。
阿豫?穆谦瞬间反应过来,这么亲昵的称呼,当是他亲近之人喊得吧,索性就坡下驴,轻声哄道:
“阿豫乖啊,不喝药怎么能好呢,只要阿豫喝了药,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真的?”黎至清烧得迷迷糊糊地。
穆谦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人:“真的!”
“那阿豫想要一只小熊,没长大的小熊……”
“好好好,就给阿豫一只小熊。”穆谦说着,赶紧把勺子在他嘴唇上磕了磕,“快喝药,喝完了咱们就去逮小熊。”
黎至清果然喝了一口,虽然脸皱成了一团。
穆谦哄一句,黎至清喝一口,在穆谦连哄带骗下,一碗药被穆谦成功灌了下去。
药碗见底,穆谦瞬间松了一口气,低头打量着怀中黎至清安静地睡颜,心中有些异样的情愫氤氲起来。
这人在怀里的感觉,还挺好的!
正想着,怀中突然传来黎至清一句呓语,声音很低。穆谦没听清楚,不由自主地低着头问道:“至清,你说什么。”
黎至清昏昏沉沉,脑袋在穆谦怀里蹭了蹭,张了张口,又嘟囔了一句。
这次,穆谦听清楚了,那是一声“哥哥”!
穆谦瞬间头脑轰响!
这声“哥哥”如同一声咒语,激起一股热流,直击穆谦小腹!穆谦赶忙把黎至清放回床上,自己腾地一声站起来,喘着粗气往帐外跑去。
黎至清这军帐,他是半刻也待不下去了!
穆谦着急忙慌的往外跑,迎面正撞上取了金疮药和纱布回来的黎梨,“诶,诶,殿下,你这急匆匆干嘛去,手不包扎了?”
穆谦顾不上搭理黎梨,从她手上夺了纱布,头也不回地遛了。
黎梨见状觉得莫名其妙,转头出了军帐,把金疮药塞给还没顾上追穆谦的寒英。黎梨进帐后发现,不过片刻功夫,一碗药都已经被自家公子喝进去了,心道这晋王还真是有办法,瞬间安心不少。
穆谦把大氅一脱,吹着初春时节的寒风,走了许久依旧浑身燥热,索性迎着风漫无目的地溜达起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校场附近。
校场之上,一群边防军正在比划拳脚,其中就有跟李、赵团练使关系匪浅的那几位团练使。于团练使远远地见到晋王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给周围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众人立马出了校场,朝着穆谦围了过去。
“晋王殿下留步。”于团练使开口唤住穆谦。
穆谦不认识眼前之人,浑身燥热未解,不悦道:“阁下哪位?竟敢拦本王的去路?”
于团练使面上未表现出多少敬意,只道:“末将于锡,这三位分别是徐彪、韩强和刘戍,与前日去接应殿下的李守和赵卫一样,都是这边防军的团练使,今早听老赵说,晋王殿下身手不凡,咱们兄弟也想见识一下,不知道殿下肯不肯指点两招。”
穆谦听明白了,这是先前那俩吃了亏,这几个要光明正大的找回场子了。
穆谦本就浑身难受,无法宣泄,也知道这几个不敢下狠手,当即答应下来,跟着四人进了校场。
穆谦借着当下这一身躁郁之气,不过三十招就撂倒了于锡,继而又对着徐彪一通狠打,着实灭了两人的气焰。
韩强和刘戍见两人都折在了穆谦手下,也顾不得穆谦刚打过两场,只想着赶紧给边防军找回面子,纷纷下场。
寒英赶来时,正值韩强下场,刚要阻拦,就被打得正酣的穆谦呵退了。
穆谦发了狠,又将这两人狠打一顿。众边防军见状,再也安耐不住,均要求与穆谦比试。穆谦来者不拒,连打数人,才堪堪将在黎至清军帐中激起的那点火发泄出来。
十几场后,穆谦累极,弓着腰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寒英见状,赶忙上前服侍。穆谦借着寒英的力道,直起身子,扫视众人一圈,轻蔑一笑:
“本王可以走了吗?没打够的话,改日再约,本王今日累了!”
车轮战本就胜之不武,更何况连翻上阵的边防军,在穆谦这里没讨到半点便宜。如今穆谦自己说累了,众人更是无颜强留。
当兵的糙人心思单纯,不管你是山野村夫还是天潢贵胄,到了战场上,都是拳脚说了算,因而都容易佩服身手好的勇士。这场比试,众人虽然面上不说,但对穆谦已是心服口服。
无心插柳,穆谦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