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无法,只得悻悻松手,然后护着黎至清往后退了两步。
穆谚立马上前与穆谦扭打在了一起,穆谦如今的身手,对付一个草包世子绰绰有余,本来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慢慢地就变成了穆谦对穆谚单方面的殴打。
眼见着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肖玥怕出事,赶忙给肖珏使了个眼色,然后肖珏看准时机冲上前去拦住了穆谦,肖玥和谢淳则适时架住了穆谚,双方被生生拖开一仗远。
“穆谚我警告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刚才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要不然我听到一次,打你一次,听明白没有!”穆谦虽然被制,但面上仍旧狠厉不减,说完还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
“穆谦你就是个疯狗,今儿的事我算是记下了!”穆谚心中咽不下这口气,真不知道这穆谦今日是被哪条狗咬了,发了疯。
穆谦眯着眼,咬了咬牙:“好啊,那咱们来日方长。”
众人怕这两位祖宗再闹下去,再说出什么不该说得,赶紧分别簇拥着二人离开了湘满楼。
黎至清自始至终站在肖珏身后,面色淡淡地瞧着穆谦,脸上不变息怒,冷眼旁观了这一场闹剧。
待众人散去,天字一号雅间里只剩下肖珏和黎至清,旁边立着肖珏的侍卫和黎梨。紫鸢姑娘已然登台,琴声一起,闹剧立马翻篇,帷幕已下,二楼雅间众宾客都沉浸在宴饮之乐中,没人再记起方才那场京城纨绔之间的斗殴。
黎至清将方才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一想到某种可能,又瞬间觉得自己天真,哪有人会为自己出头?穆谦方才暴怒,定是因为嫡庶之论戳了他的痛处,旁的定然是没有的!
肖珏亲自为黎至清添了一杯茶,见他面色不豫,温言道:“府内憋闷,难得肖玥约了湘满楼,本想着带你出来散心听曲,不曾想让至清受惊了。”
黎至清回过神来,笑道“不碍事,没想到晋王气性这般大,幸亏在从前在晋王府,我没惹到他。”
肖珏听他打趣也是一乐,“从前听肖玥说,赵王世子一见到晋王和康王就掐,也明里暗里讽刺两人出身多次,从来不见他们生气,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这样么?”黎至清一瞬间有些怔住,而后快速敛了情绪,问道:“方才听赵王世子说,睿王爷病了。”
肖珏笑意更甚,“怕是咱们之前说的,睿王这是为了不让自家世子上前线铺路呢!父亲有疾,身为人子自然要侍奉在侧,这睿王世子还怎么出京?本来我父亲想今日登门拜谒赵王,没想到赵王约了今日去睿王府探病,否则咱们前日所议之事今日就有定论。”
黎至清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好事多磨,沉戟且耐着性子再等等吧。”
返程的马车里,只有黎至清和黎梨二人。黎至清掀帘看着车外的光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马车里的声音都淹没在了车外的喧嚣里,黎至清看了一会儿,觉得心中烦躁,放下车帘,闭着眼睛靠在侧壁上养神。
“公子,你不高兴么?”黎梨问得小心翼翼,“我瞧着你一副不大痛快的模样。”
黎至清除了与人交谈时,面上会挂上一副浅笑,其他时候面无表情居多,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可黎梨就有本事,实时捕捉到黎至清些微变化的情绪。
黎至清睁眼,宠溺地瞧了黎梨一眼,“没有,阿梨这次差事办得漂亮,我心中极为欢喜。”
黎梨被夸奖,面上立马开了花,“那是,公子交代的事情哪次我没办好?”
黎至清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面上凝重起来:“你可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觉,要一个人性命?”
黎梨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好,你且备着吧。”黎至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