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殷廷灿只能恨恨地目送着苏金枝主仆跟着那名女官走远。
杨公子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殷小爷,人都已经走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娘娘该派人来寻了。”
“你们瞧着,这个女人迟早会是小爷的囊中之……”
殷廷灿狠话放到一半,忽见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钳力勒住他的脖颈,猛地向后面一推。
嘭!
他听见自己的后脑勺重重地砸在柱子上的声音。
就在脑壳剧痛传来的瞬间,呼吸被截断了。殷廷灿本能地去拽捏着他脖子的手,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压制地他根本动弹不得,反而将他拧小鸡似的,重重丢在一旁的扶凳上死死摁住。
殷廷灿痛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待他努力睁开眼后,看见的则是绣着金色云纹的玄色披风,和一张高高在上的睥睨之脸。
李——成——未——
李成未就站三步开外,冷冷地俯视着他,而那个让他胆寒的影子护卫常留,正单手捏着他的脖子往死了掐。
殷廷灿觉得自己的脸在发麻,两颗眼珠子胀痛地几乎要突出眼眶,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地蹬腿嘶喊:“李……成……未……你……你……敢……杀……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李成未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只一瞬间,殷廷灿就绝望到心胆欲裂:李成未是真的想杀他。
他的双眼开始冒金星,意识逐渐模糊,就在这时,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开了。
“咳咳……”
空气陡然灌进气管,殷廷灿抱着脖子咳地天昏地暗。
片刻后,李成未那阴冷如毒蛇般的声音砸了下来:“灌!”
下一秒,殷廷灿还没来得及从窒息的惊恐中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下颌被一只铁钳般的手野蛮捏开,一泓水流状的东西兜头兜脸地泼了下来。
那些水流灌地他鼻腔和眼里都是,但大部分都灌进他的喉咙,火辣辣地一直烧到肺腑,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东西竟然是烈酒。
“咳咳……”
殷廷灿拼了命地推开常留,向前跪在地上,捂着青筋毕露的脖子咳地喉咙都快撕破了。
而杨李二人早已被常留的出手吓呆住了,面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半晌后,殷廷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嗓子,他红着眼睛瞪着李成未,嘶哑大吼:“李成未,你他娘的干什么?”
李成未睨着他,淡哂道:“不干什么,本世子就是瞧着你喝的不够饱,特来赠美酒。”
殷廷灿稍稍缓过劲儿来,他反手撑着扶凳起身,死死地瞪着李成未喊:“李成未你个疯子!你,你就是在报复我。”
闻言,李成未细长的眼梢轻轻一挑,皮笑肉不笑道:“你说的对,我就是在报复你。”
“你又不在乎那个女人,替她出个什么头?”
殷廷灿再笨此刻也反应过来了,李成未这是在为苏金枝出气,可李成未方才明明对那个女人表现地弃之如敝屐。
李成未抬起手,慢慢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字一句缓缓沉声道:“我李成未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条狗,又岂是你们能肖想的?”
殷廷灿气息一滞,一股后怕的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背脊,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他心里开始后悔,不该仗着酒胆去招惹苏金枝的。
这时,常留忽然转过身走了两步,弯腰从地上拧了两样东西,然后杀气腾腾地朝着他们又走了回来。
三人定睛一看,看清了常留手上拧着的是两个大酒坛子,而常留身后的地上,不知何时竟然放了七八个同样的大酒坛子。
三人面面相觑,眼里俱是惊恐。
与其说他们惧怕李成未,倒不如说他们惧怕的是李成未身边这个——神秘莫测的高手护卫,常留。
常留本身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常留这样的高手,向来只听命李成未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
殷廷灿戒备地盯着常留,颤着嗓子问李成未:“李李成未,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成未薄唇轻弯,面上笑的十分温柔,语气却冷地让人胆寒:“这些……都是上好的宫廷玉酿,我特意偷了来,赠予你们好好享用的,你们看……是让我的人亲自灌,还是你们自己来?”
“……”
半个时辰后,曲廊的地上,躺着三个烂醉如泥的人。
“主子,他们怎么办?”
李成未垂着眼帘,俯视着殷廷灿的眼神就像在看烂鱼一般,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一句:“你说……她来到我身边这么久,到底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