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殷试图将手腕抽回,却被砚尘生拉得死紧。
玄殷无奈叹了口气:“你自己才将将痊愈,我伤势不重,不必担忧了。”
“你想得美!”砚尘生忿忿道,“谁有多余闲心管你。”
“调息。”砚尘生缓缓将灵力引入玄殷经脉中,“我没怎么替人修复过经脉,一会要是走火入魔没命了,可别怪我。”
玄殷抓错了重点,问他:“你还帮过谁?”
“哼。”砚尘生冷笑,记仇道,“与你没有关系。”
洞中火堆不知何时已经熄了,月光织出一片轻雾,落在洞口不远处。
耳边高低起伏着众人熟睡时的呼吸声,偶有一两声浅鼾。
待玄殷经脉已好的七七八八,砚尘生才将灵力收回。
提气凝神太过耗费心力,他已然十分疲惫,却不想在玄殷面前露怯,便保持着姿势暂且养神。
忽然,二人身旁传来一阵窸窣动静。
砚尘生回头,见赵壮看着这边,眼神渐渐由迷离变得惊恐。
赵壮芝麻大的眼睛硬生生被撑圆了,他嘴唇哆嗦了片刻,一步溜到岩壁另一边,两手反扒着岩壁,颤声解释:“二位、我这、这可不是有意撞见……我就是来起个夜!”
砚尘生额角青筋直跳,双手将自己撑起,坐在一边,拿出那枚宝镜对他道:“来得正好,帮我找几个人。”
赵壮两股战战,目光在砚尘生和玄殷面上游移。
“快点。”砚尘生神情镇定,催他道,“不然杀你灭口。”
“我来、我这就来。”
赵壮阿谀地走到他身前一步远位置,双手接过宝镜,猜测道:“可是要找那两位与您同行的女修?”
“光有镜子是不成的。”赵壮讪讪笑,取出一枚半寸宽的圆珠,将其扣在镜柄上道,“这宝珠可记录人像,不过只能留存半月,半月后所记痕迹便会消失。”
砚尘生了然——这差不多等于他侍女采购时所奉宝珠的次一品法器。
赵壮将灵力输入镜中,镜面模糊出现了宫清华与宫渡风的影子,两人身形逐渐拉近,眼见即将清晰,镜面却猝然一黑,随后发出一道脆响——裂成了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