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舟若有所思：“阿琼是不是看过话本，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谢有仪否认三连，“没看过，不知道，别问我。”

那就是看过了。

“卿卿？”这是话本里皇帝对探花郎的昵称。

“……”

“我觉得话本里温泉那一段描写很不错，要不我们改天试试？”

大可不必。

“说起来自从三年前丞相府后，就再也没见阿琼泡过温泉，即使是汤泉宫，阿琼也从不踏入一步，着实有些遗憾。”

“……”谢有仪保持沉默。

穆云舟故意使坏：“温泉不行，马车里的那段也不错，不过要是阿琼不小心没忍住，可能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谢有仪压低声音：“闭嘴吧。”

穆云舟额头与谢有仪抵在一起，低笑，“那你跟我说实话，看过话本没有。”

“看过。”他无奈承认，“从臣的妹妹手里收来的，看了几页，发现都是讲一些房中事，就没再看了。”

穆云舟想象了一下谢有仪躲在房里偷看话本，羞得面红耳赤，内心轻啧。

实际上看艳情话本也能面不改色的谢有仪：“……”

穆云舟突然道：“所以阿琼对话本里把你性格编排的这么娇气，有什么看法？”

蓦地听见这话，谢有仪有些惊讶：“陛下发现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有那么惊讶吗？”穆云舟哭笑不得，“虽然处理得很隐晦，但很多地方都跟我们平时相处时类似，一处还能说巧合，那么多只能是有意。”

“哦，”谢有仪声音平静，但内心却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穆云舟能把他们平日相处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只有自己在乎这些。

“随意编排我倒没什么，只要找到写话本的人，给我分成就行。”

“确实，”穆云舟点头，“分成不能忘了，还有我的那一份，都该是阿琼的。”

论坛里说了，这叫上交私房钱，不过这点分成似乎不太够，要不回去把帝王私库的钥匙送给阿琼？

谢有仪眼帘微垂，也没拒绝，只是感觉穆云舟最近变化很大，如果说以前两人的关系更像床伴，现在倒有些像谈恋爱了。

以为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的穆云舟并不知道谢有仪这番心理活动，要是知道了，一定大为震惊。

“话本究竟是谁写的，陛下可有怀疑对象？”

“无非就是那几个能常接近我们的人，”穆云舟一一数过来，“夏桑没那个胆子，沈望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是沈望？”谢有仪疑惑，“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应该是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今天臣拐到长公主府，本来也是打算问他的，只是后来忘了。”

穆云舟毫不客气嘲讽：“就算他平日喜欢玩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以他的水平，连首艳诗都写不出来。”

谢有仪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了，好像也是，沈望的水平，让他写首艳诗都是为难他。

“那还会是谁？”

穆云舟直截了当：“柳知墨。”

“……？”谢有仪诧异，“起居郎？”

怎么可能，起居郎浓眉大眼的，平时看起来也一本正经，很是严肃，不像是会暗戳戳写这种书的人。

他第一个就把这人排除了。

“怎么会是起居郎？”

穆云舟却不说原因，闷声一笑：“想知道原因吗？”

谢有仪点点头，莫名觉得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朕可不能白说，探花郎怎么说也要给点报酬。”

“……”果然。

谢有仪：“陛下不觉得幼稚吗？”

穆云舟毫不在意：“好使就行。”

谢有仪屈服了，踮起脚尖，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现在可以说了吧。”

穆云舟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柳知墨也给朕当过伴读，还在课上偷偷写话本，传给朕和沈听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