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差点被这话吓死,这可是皇宫,这含元殿可是上朝的地方,而且那么多人看不惯隋应,万一有人监视着或者隔墙有耳,告诉了延顺帝可怎么办?
那到时候他就玩儿完了,至于我......
虽然延顺帝刚才说你是你,我是我,但谋反这种事毕竟不同,他会不会迁怒家属啊?
“王妃吓到了?”
隋应看出了林唯表情里的担忧。
林唯“啊”了一声,直愣愣的说:“这种话被人听到,会不会又要告你状。”
隋应毫不在意,他一向知道延顺帝的心思,自己回京不过两个月,但已经发生了这么些对自己不利的事,如果有人再把这话告到延顺帝面前去,那“构陷”的嫌疑可大过这话本身的嫌疑。再蠢的人也不会这么做。
“王妃放心,本王一言一行自有分寸。”
林唯听后,立马又摆好观音手持玉净瓶的姿势,道:“好,这个愿望本座收到了,目前达成稍显有点困难,信徒可以考虑换一个,比如说,今晚想吃鸡还是想吃鸭?”
隋应:“......”
林唯道:“赶紧的,你要配合,这种游戏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就是亵渎神明。”
隋应干巴巴的道:“吃鸡。”
林唯一本正经:“白砍鸡,红烧鸡,酱油鸡,哪一种?”
隋应:“白砍鸡。”
林唯一笑,用食指和中指抵在他的额头上,道:“信徒,本座达成你的愿望。”
说完,他问不远处的沉今,“沉今,今天晚上府里备的是白砍鸡吗?”
沉今道:“是的,依照您的吩咐,怕不够吃,还备了两只。”
林唯一拍隋应的肩膀,道:“许一个愿望,再赠送你一个,不错吧。”
隋应被他这么一拍,身体晃了一下,林唯这才反应过来,拉住他的小臂,帮他稳住身形,继而看了看他的膝盖,道:“很疼吧?”
隋应:“没事,两只白砍鸡,补的回来。”
林唯“嘿嘿”一笑,随后不经意的抬头,发现今晚的夜色可真美,一弯月牙,繁星满天。
隋应也抬头望去,此种情景之下,竟也很有心情欣赏那美丽的星空,以及林唯微微笑着时那俊美纯真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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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刚才靖安王的话,您听到了吗?告诉皇上,必治他重罪。”
侍从跟在隋越身后,忙不迭的提醒。
隋越脸色沉重,道:“看来母后和外公说得对,五弟早有夺嫡反叛之心,必要提防。”
侍从赶紧道:“那可要禀报皇上?”
隋越摆手,“父皇生性多疑,我可以参他私吞猎营兵器,参他不顾祖训流连艺伎馆,但却不能参他想夺嫡谋反。”
侍从不解了,“这是为何?”
隋越道:“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只用嘴说,父皇只会觉得是本宫构陷他,毕竟谁会在宫里把这种话挂在嘴上。更何况,五弟这次在边疆大破蛮夷,立过累累军功,若一回来本宫就参他这个罪名,怕是朝中那些原本保持中立不涉党争的朝臣们,都会认为本宫小肚鸡肠,容不下一个有功的弟弟。”
侍从听后,恍然大悟,又道:“那殿下,我们该如何?”
隋越沉着脸,“待本宫给外公修书一封,商议此事。还有,旭奔,这件事别让母后知道。”
叫旭奔的侍从应了声“是。”
隋越道:“还有那个林戍垒,本宫总觉得他不简单,虽看着言行无状,却能在关键时刻帮五弟。”
旭奔道:“一个傻子,殿下不用焦心。”
隋越摇摇头,“就怕他不是真的傻,定远侯把他嫁给隋应,也是另有企图。”
旭奔不解,隋越也不再多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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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那健步如飞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膝盖是铁片做的呢。”
回去的马车上,林唯让隋应把裤腿挽了起来,瞧见他双膝不仅红肿的厉害还破皮出血,有那么一些心疼,但隋应的表现却跟这事实不符,又让他忍不住吐槽。
“一点皮外伤,王妃不必担忧。”
林唯拿着药瓶,也没问他这马车里怎么还时刻备着药箱,就准备直接给他上药。
“王妃,不用,这是...”
“你别逞强拉,你膝盖都破了,手拿开。”
“真不用,这药...”
“你怎么那么啰嗦,我觉得愧疚补偿你亲自给你擦药,你还不觉好啊。”说着就把药瓶里的药粉撒在了隋应膝盖上。
隋应疼得膝盖一抖,眼睛猛地闭了下。
林唯道:“很疼吧?”
隋应睁开眼,略有些无奈的道:“王妃,本王是想说,这药是内服的,不是治外伤的,治外伤的是绿色那瓶,你这药擦上来,伤口会溃烂的。”
林唯大惊失色,“你怎么不早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掉擦掉。”
隋应看他手忙脚乱的,忙抓住他的手臂,道:“本王自己来。”
说着,他拿过那绿色的药瓶,再用棉棒蘸取里面的药水,给自己抹在了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