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真的要疯了!
他不过是在军训的时候,听教官的安排,跟同学演练防身术,但同学出手太猛,自己没有注意防备,便被一拳打晕送进了医务室。然而等他睁开眼睛时,他却穿着大红喜袍坐在一顶大红花轿内!
花轿外头锣鼓鞭炮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人群书数以万计,讨论声更是络绎不绝。
坐在花轿里的林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掀开轿子的小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外头人的打扮和街道布景惊的他瞠目结舌。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可不管他怎么掐自己大腿,梦境都没醒,反而大腿被掐红了一大片。
“老天,你不是耍我吧,我是个根正苗红的现代大学生,你让我穿越到古代我能干个啥呀?而且这是哪个朝代啊?”
林唯又掀开轿帘看了一眼,这下外头许多人都瞧见了他,瞬间笑了起来。
“哎哟,小世子按捺不住了呀。”
“这小世子知道自己是去嫁人么?”
“不过传言这定远侯世子智力不足七岁,是个痴傻儿啊,皇上怎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个傻子呢?”
“嗐,这不都说,皇上不喜靖安王么。这些年,他一直南征北讨,为大辛立下汗马功劳,但得到的恩宠比起朝中其他几位鞋不沾土的王爷可差远了。”
“不过说实话,要是我立下这么大功劳回来,别的赏赐没有,却让我娶个傻子,我可不会干。”
“但不管怎么说,这定远侯世子的身份也不一般,虽智力异于常人,却也是定远侯唯一的孙子,金枝玉叶,侯门显贵。”
......
听到外头人这些传进耳朵里的议论,林唯忍不住张了张嘴。
靖安王,定远侯世子,傻子?
这不是前些天一学姐推荐给自己的一本耽美小说里的人物吗?
难道自己也像一些小说写的那样穿书了不成?
想到这里,林唯赶紧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给摸了一遍,确定是有血有肉,不是虚无缥缈的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是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穿的这具身体姓林名唯,字戍垒,是定远侯林嵌的孙子,由于出生时母亲难产,他缺氧过度,导致智力不如常人,虽已年满十八,但心智仍如七岁孩童一般。
即便如此,他也是老侯爷的心肝宝贝,老侯爷的儿子,也就是林戍垒他爹在十年前便战死沙场,他娘因伤心过度也因病去世,老侯爷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便向皇上请辞,带着唯一的孙子回乡养老。
原本日子过的平安富足,但一月前,皇上却突然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让定远侯世子林戍垒与靖安王隋应成亲。
这隋应是皇上第五个儿子,常年在外征战,几年都不回京都一次,这回他在边疆大破蛮夷,立下赫赫战功,皇上终于宣他回京,但别的封赏没有,只为他定了这门婚事。
就这样,那个跟自己同名同姓但不同字的痴傻世子便从千里之外的淮州来到了这京城与隋应成亲,成了靖安王妃。
但这隋应却是原书里隐藏的终极大反派,他表面看着不争不抢,却暗戳戳拉帮结派,谋划夺嫡,最后干了戕害手足等恶事,才登上了皇位。
而林戍垒狗带则是因为隋应认为他是定远侯派到他身边的眼线,用来监视他的,因为林戍垒是个傻子,没人会戒备一个傻子。
但偏偏隋应行事谨慎,为人心狠手辣,认为林戍垒不过是在装傻罢了。
原书里,林戍垒因为惧怕隋应,所以一直表现的十分乖巧木楞,却不知就是因为这样,让隋应一直认为他居心叵测,故而处处防备,以至于到了最后,隋应杀光了所有阻碍他前进的人,这个炮灰王妃也未有幸免,被逼跳入护城河,就此殒命。
想到这些,林唯双手抱头,忍不住想大吼一声,真是连个告诉大家,我不傻了的机会都没了。
现在不用说,花轿是直往静安王府去了,逃还来得及吗?
林唯立刻掀开轿帘,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冲出去,但显然是不能的,且不说花轿周围有那么多的仆从侍卫,就说那骑着骏马走在前方的男人,即便只有一个背影,林唯也知道那是隋应,凭他那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身手,自己估计还没开始跑就被揪住了。
这不行,绝不能鲁莽行事。
林唯正欲哭无泪的想着,花轿却停了下来,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已经抵达静安王府了。
外头负责的礼官高唱着各数礼仪,林唯在里头紧张的手心冒汗,直到礼官一句:“礼成,请王妃下轿。”
这话一落,早在花轿外等着的喜娘便把牵红的另一头递了进来。
林唯看着那红红的绸子,不止手心发汗,连脚心都跟着发汗了。
他虽知道,事到如今是骑虎难下了,但这身体忽然不听使唤,他也是没办法啊。
礼官见花轿里面的人没动静,不由得再叫了一声,“礼成,请王妃下轿。”
喜娘以为自家主子害怕,便也在花轿旁轻声对他道:“世子,下来吧,别怕啊,老奴在呢。”
林唯还在轿子里深呼吸,给自己打气,然而一只宽厚的手掌已经从轿帘外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