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也是无奈,如果当真翻了车,这任务可就真的要失败了。它只好把一道阵法加在苏浮白身上,教他暂时藏匿气息,不被众人注意,倒像是这里根本不曾坐人。
只要在场人目光不集聚于此,便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苏浮白安心了。
他坐在原地,等着灵兽望过来。果然,灵兽仿佛根本没看见他,径直就把脑袋转到一边了。
他彻底松下一口气,正待要说话,却听无想剑派弟子骤然惊疑不定道:“那似乎是澧兽?”
苏浮白一听他认识,便觉不好。众所周知,无想剑派虽然名为无想,但实际上相当嫉恶如仇,尤其厌恶各种奇诡的术法毒咒。他们向来是主张顺应剑法大道的,要求顺天意而为,不可强为之,而且还要命的固执,在这种问题上谁的面子都不肯给。
比如现在,他们看出了这是澧兽,还用这种语气,就说明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下一秒……
果然,紧接着,无想剑派的弟子就惊站而起。
“澧兽乃是那些老魔牵魂夺舍、挑选肉身所用,怎会出现在此?云仙主霁月风光,又怎会允许此物出现于灵堂之上!”
这话一出,方才被触碰到的几人亦是面色大变。
既然被碰了,岂不是说明他们正堪被用来夺舍?
“云仙主,是否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是意欲何为?”
若是平日,众门派也不敢就此对上云和宜。只是如今仙道云集,若是他们此时仍旧一言不发,未免显得太过软弱可欺了些。
更何况,方才牵连的门派足有四五个,这四五个门派一同声讨,倒也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这其中,无想剑派最为激动。
苏浮白眼看着他们把注意力和火力都集中了过来,只觉得坐如针毡。他本来是个不引人注目的小透明,可如今正坐在这风暴眼里,实在是想不被人目光扫到也难。
再这么下去,他身上这个隐匿阵法就要破了。
苏浮白搜寻自己记忆,发现自己,不对,是系统。系统用着身体修炼时,也看过这种名叫澧兽的灵兽,据说不仅可以用来寻找适合的肉身,还可以用来探测夺舍之人,绝无错漏。
他便压低声音,小声与身边的剑客说了。当然,言语含糊,只作介绍,并未提及自己的任何猜想。
无想剑派都是端方君子,听了这话登时一愣,当即便问:“不过这澧兽还可探测夺舍之人,云仙主可是怕有魔修夺舍混入其中?”
正中央,云和宜果然点了点头。
“不错。”
众门派这才知是自己冤枉了云仙主,忙起身致歉。无想剑派也站直身,拱手道:“学艺不精,险些误会仙主,实在抱歉。”
他们门派向来就是这个作风,也没有人觉得有问题。按理来说,到这里也就皆大欢喜了,左右这风波也平息了,大家可以继续该哭哭,该埋人埋人。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值得再三宣扬,大家就此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但偏偏,无想剑派的剑客想起苏兄刚刚还被自家门派轻视,又承了他的情,有意要让他在各家门派面前都好好长一回脸。因此把苏浮白一扯,竟声如洪钟:“这都多亏了凌霄派的苏兄指点,若不是苏兄,我辈倒差点污了云仙主清名!”
被他这么一扯,苏浮白身形微微一晃,旋即立马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莫说是灵兽了,连正中央的云和宜也正正向他看来,目光幽深。
被这么盯着,那阵法自然也破了。苏浮白暴露在前男友与吃瓜路人的视线之中,只觉头皮发麻。
……这位兄弟。
我与你无仇无怨,你到底为何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