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都看过来,路修远说:“我听闻千年前,剑圣为救道侣,曾铸造一寒玉床,并绘有失传的千机阵法,最能修补残魂——效用比起太乙水,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猫腰试图从人群中跑路的剑圣之子苏浮白:“……”
路修远:“那寒玉床的主人,现在就在此处。师叔,你这是要去哪里?”
后面这一句,他是径直对着人群中的苏浮白说的,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均锁定了苏浮白,
连同两个旧日老相好。
他甚至都不用扭过头,就能感受到背上灼灼的热度。——那是被人硬生生盯出来的。
苏浮白:“……”
……苍了天了。
逃不掉了,苏浮白只得袖手,故意粗着嗓音道:“既是如此,抬走便是。”
——最好抬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然后你们俩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打到天昏地暗也没人管!
偏偏路修远还嫌他死的不够快:“师叔那寒春洞,正可使此物事半功倍。不如二位与我这师叔一道过去看看?”
苏浮白险些吐出血来。
师侄,你我好歹也是险些合籍的未婚夫夫。
何苦如此害我!
但显然,除却他之外,众人都对这个提议感到十分满意。
黎锦自不必说,他们本就打不过。况且黎锦已是魔修头头,若是当真开战,那便成了两界间大的纷争了。不可,不可。
而鹂乌呢,又是天隐老人的爱徒,仅存的十一代门人。
这若是在锁溪派的地盘上有个三长两短,纵使是对方主动来的,那也脱不了他们门派的干系呀!
两边都得罪不起,倒是路修远这建议,显得相当可行。
连掌门也抚须点头。
“可。”
苏浮白……苏浮白半点都不觉得可。
“想开点,”系统不咸不淡轻哼,“你造的孽!”
你不还,又等何人来还?
它说的实在太过有理,于是苏浮白只好同意,任由两位前男友登堂入室了。为了方便他们这两日修补残魂,他甚至让出了寒春洞。
掌门宽慰他:“此次着实是委屈了你,不过也只需短短三日。这三日里,你尽可挑个喜欢的地方休息,不必拘束。”
末了似是想起什么,忽的补充:“修远那处不可。”
苏浮白:“……”
他在掌门心中,到底是个什么登徒子形象。
不过,掌门说的有理。
三日而已,他既不回去,自然也是不能与那二人碰面的。
既然面都碰不到,自然不会翻车的……吧?
……
前两日均平稳度过,无事发生。
第三日苏浮白按捺不住,又要在夜间下山玩耍。系统早已习惯,一面叨叨地嘱咐他不要随意勾搭,一面自觉主动地接替了他的身体,于原地打坐修炼。
苏浮白带了系统给的面具,在山下一直愉快浪到接近天明,甚至因着这几日心绪不宁,还叫店家开了两坛女儿红。
店家自然喜滋滋去开,只是嘴上不忘提醒:“这酒凶的很,小公子还是小心些。”
苏浮白一挥手,倒是极有信心,“无碍。”
他向来酒量极好。
但他忘了,这具现在已经不是他的身体了。
店家眼睁睁看着这个白衣的小公子口出狂言,旋即——
旋即便双颊生晕、走路也走不成直线了。
他就说,他家的酒原是最凶猛的,怎会醉不倒这么个看起来瘦瘦弱弱清清秀秀的小公子!
半醉的苏浮白举着冰糖葫芦,熟门熟路地解了玉梗峰禁制,从小路一路晃悠上山。
又熟门熟路拉开自己的洞府后门,闭着眼,往自己那寒玉床上一躺。
“我回来啦,”他对系统说,“你且回、回去吧。”
“……”
触目所及仍是一片深浓的黑暗,并无人回答他这话。
苏浮白翻了个身,尤自嘟囔:“什么翻车,真男人从不翻车——”
他的手触到了柔软的衣料,还当那是仍在替他勤恳修炼的系统。
怎么如此刻苦。
苏浮白啧啧感叹,难得生出点愧疚来,伸手去掰系统的脸:“歇歇吧,何必如此辛——”
那个“苦”字并没来得及吐出。
两边烛火幽幽亮起,苏浮白坐在两个老相好的中间,仍然保持着伸出手臂的姿势。
他的糖葫芦甚至怼到了黎锦那一看就知造价不菲的袍子上。
苏浮白:“……”
苏浮白的酒彻底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浮白:酒醒了,天明了,我觉得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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