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还真是佩服我自己,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出这个办法。
于是我让蓝玉找了点结实的线,放在烧酒里泡过了,我将这线对折。对折的部位向下,用镊子将其送到我刚才割开的肉#缝中。
然后用止血钳再次撑开肉#缝,用镊子把这根线套在了箭头的棱尖上。
我让蓝玉将这线的另一头在箭头与木杆处的那道坎上把线绷紧打了个结。
然后,我松掉止血钳,取出镊子,试了一下,效果还不错。
接下来,就是重复了上面这个动作两次,将另外两个棱尖也用线绑住了。
现在就要看能不能顺利地取出这个箭头了。
我的急诊箱里总共只有两把镊子,于是我都取了出来,用两把镊子分别撑开了两道割开的肉#缝,给棱尖能够顺利通过挤开了一条路。
我把这两把镊子固定好部位后,让蓝玉用两只手分别接住,告诉他稳住,不要乱动。
剩下还有一处,我只能用止血钳撑开了。
现在的情况是,蓝玉双手拿着两把镊子,将割开的两条肉#缝撑开了,我右手用止血钳撑开了另一条肉#缝。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用左手捏住了箭头的尾部,缓缓用力往外拉。大约用了两分钟的时间,我终于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箭头取了出来。
这下,我真是松了一口大气。
我看了下取出来的这个“三棱透甲锥”的箭头,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和技术的精湛。
这个“三棱透甲锥”就是放在现代,如果没有一些高端的设备,就用一些普通的设备都是很难制作出来的。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清理创口,缝合我割出来的那三道口子了。缝合了,一是有利于止血,二也是有利于伤口愈合。
当然,那个时候也没有生物线,也没有手术缝合专用的弯针。那只能是立足现有装备,尽量把缝合的质量提高了。
总体来说,这次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等我把伤口缝合还,还才是正午时分。
我又在伤口处给他上了金创药。这个是在药铺买的,有利于伤口愈合生肌的。
最后,为了防止麻药药效消失后,伤口太疼,我又在伤口处给他敷了曼陀罗花糊,然后才把伤口处做了包扎。
伤口处理好之后,为了保险起见,我又给常遇春注射了一支抗生素。毕竟他的伤口太深了,而且受伤的时间也很长了。
现在,我就只剩下四支抗生素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搞完后,午时都快过了。也许是忙活了一上午,精力高度集中,对人体的消耗有点大,我都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我吩咐照顾常遇春的小喽啰,有什么情况即时向我报告。
按正常估计,他要今天晚上麻药效果才会消失,才会醒过来。下午我还要来看他的。
然后,我就跟刘聚、蓝玉他们一起去吃午饭了。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我又去检查了一下常遇春的情况,各项指标都还正常。
只要这麻药醒过来了,问题就不大了。
因为这麻药才是目前我最担心的。自己配制的,如果剂量大了,有可能会再也醒不过来。
我决定下午先好好休息一下。据我推算,常遇春应该在晚上醒过来,所以我决定晚上过来守着。毕竟第一次在人体上使用酒泡曼陀罗花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吃过晚饭后,我带上我的那个巡诊箱,去了常遇春那里。他还是没醒过来。
我又给他查了体温、量了血压、听了心肺音,都还好。我决定就坐在旁边等。
另一边屋里的蓝氏也是十分担心。因为我已告知她,预计常遇春会在今晚醒过来。因此,他隔一会儿就让照顾她的年长妇女过来看看情况。
我还是安慰她们,不用太担心,我在这里守着,一有什么情况,或者常遇春醒了,我会立刻通知大家的。
当天晚上,刘聚、蓝玉等好些人都陆陆续续地来看过。
我都一一安慰他们放宽心,一有情况,我会派人立刻通知大家的。
这一晚上,其实我心里最没底,反倒成了我在安慰其他人。
因为自从我救活了常遇春的儿子,这锥子山上的人对我的医术是深信不疑的。因此我说常遇春晚上会醒过来,他们都是对我没有任何怀疑的。
但他今晚真的会醒过来吗?我自己心里真是没底。
我是戌时初的时分过来的,两个多时辰后,都已是子时时分了,常遇春还是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