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牌用了半天,讲规则用了半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只好歇了,明天再正式开打吧。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赖床,罗仁就在叫我起床了,说是大家都等不急了,要打拖拉机。
嘿,这几个臭小子,还来劲了。
当天上午,罗仁、陈定邦、汪耀南三人是跟着我边打边学,大家高兴得是不亦乐乎。
毕竟他们都是新学的,技术比我差了一大截,罗仁跟我打对家,我们这边一上午是毫无悬念赢了三大局。
吃完中午饭,这几个小子是意犹未尽,要继续开战。
陈定邦和汪耀南都提出要和我打对家,看样子上午是输怕了,罗仁当然不干。
最后,大家轮流和我打对家,也就相当于轮流品尝到胜利的滋味。
反正我第一天的战绩是全胜。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在船上只干了三件事,吃饭、睡觉、打牌。
渐渐地,罗仁他们三个的牌技也越来也高超了,我也逐渐开始品尝到失败的滋味了。
这样也好,老是赢,真没意思。
这一路,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按说六、七月的天气,正是狂风暴雨肆虐的季节,在海边更经常有台风光顾,但这次竟然一路都是风调雨顺的。
不到二十天,七月初五,我们就到了泉州海港。
当时的泉州是十分繁华的,号称“东方第一大港”。
上岸后,我们先找了间客栈休息,一切都由汪耀南作安排,毕竟他在这里地头熟。
拜会偰玉立大人的事,也由汪耀南全权负责。毕竟偰玉立大人是泉州路的达鲁花赤,不是我等草民说去见就能见的。
偰玉立大人是西域畏兀儿人,其先祖是回纥人,在当时算色目人。
按照蒙古祖制,各地的达鲁花赤都由蒙古人担任,偰玉立大人作为一个色目人,能当上泉州路的达鲁花赤,说明他还是相当厉害的。
按照当地人的传统,偰玉立三个字似乎与他们的取名原则不一致,这个名字更象是一个汉人的名字。
这事儿还得从偰玉立大人的父亲说起。
偰玉立的父亲叫偰文质,从小就随父母生活在粤南。当然他年少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后来改名偰文质。
也就是从他开始,确立了偰姓。
偰文质一直在元朝作官,最后官至广西都府元(帅),死后被元朝皇帝追封为礼部尚书。
偰文质有五子,长子就是偰玉立,二子偰直坚,三子偰哲笃,四子偰朝吾,五子偰列箎。
偰文质这五个儿子都很厉害,先后中了进士,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五子登科”,这五个儿子也都在元朝做官。
偰文质的三子偰哲笃先后担任过工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偰哲笃的五子偰斯先后担任过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
因此,偰家又有了“兄弟五进士,父子两尚书”的佳话。
总而言之,偰家当时在元朝也是一个大家族,有一定的政治地位。
因此,要想去拜会偰玉立大人,肯定得先找他的下人通报,预约日期,然后看人家肯不肯见。
幸好是有汪耀南,毕竟他父亲汪大渊与偰玉立大人的关系不一般,我们这一行人要想见到偰玉立大人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晚,我们一行四人在汪耀南的带领下准备去偰府递个名帖,等候偰玉立大人安排日子召见我们。
本来这事儿汪耀南一个人去就行了,但我们在泉州人生地不熟,想着跟他多到处走走,也好多熟悉熟悉泉州地界的情况。
远远地看见偰府的时候,我们就见府前是戒备森严,有好多蒙古兵士在门口站岗。
嘿,这排场还真不小。
快走到偰府门前时,汪耀南疑惑地“咦”了一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我们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汪耀南。
汪耀南见大家都望着他,便一脸严肃地对我们说道:“似乎是不大对劲儿,怎么门口有这么多兵士?”
罗仁嘴快,说道:“这有什么不对劲儿,这当大官儿的不都得讲点排场,把自己办公和住宿的地方搞得戒备森严的,不然咱普通老百姓不都跑进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