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呵,你赔的起吗,”南宫荣十分不屑的嘲讽,“这锦靴镶绣着云纹滚边都我爹请的最顶级的绣娘一针一线用金丝绣的,料子也是完完整整的一整张兽皮,你全身家当拿出来怕是也没有十文钱,拿什么赔。”
对,余知弄确实赔不起,就连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吴桐的旧衣服,缝了又补补了又缝,连一件像模像样的宗服都没有。
见余知弄说不出话,南宫荣心情大好,“不过...若余师弟能为我唱个小曲儿,把本少爷唱高兴了,本少爷便既往不咎了。”
围观的弟子们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凑过来,有南宫荣这个少爷出头,人人都蠢蠢欲动的想要踩上余知弄一脚。
围观的人一多,南宫荣更是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道:“余师弟应当会唱吧?毕竟没点花招本事傍身,又怎么能以一个如此下等人的身份入了仙君的法眼呢。”
吴桐在一旁越听越听不下去,“够了,余知弄道了歉也答应了赔你靴子,你何必欺人太甚。”
“吴桐,你这么护着他做什么,当年若不是他横插一脚,现在喊仙君师尊的可就是你了。”
一语戳中吴桐内心伤的最重的那条疤,挑拨离间堵的吴桐没话说。
南宫荣双手叉腰,抬了抬下巴,“余师弟,你到底唱不唱?该不是只有在床上才会唱吧。”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一个个站在南宫荣身后都把余知弄当成了供人取悦的小倌。
“唱倒是可以,只是不知南宫师兄有没有福分能承受的了听我唱完一曲。”余知弄言语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似乎完全不将南宫荣的挑衅放在心上。
南宫荣一瞬间有些心虚了,不仅是他,就连围观的也有些忌惮这个景明仙君唯一的徒弟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后招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刚刚笑的最欢的几个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南宫荣虽怕,但又丢不开脸认怂,气急败坏的用力推打了余知弄的肩膀,“你猖狂什么,我记得你上一次仙门比试是倒数第一名,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叮铃—”一个小巧的金色灵印从余知弄残破的袖口中掉落,灵印中镶着一颗小铃铛,精巧别致,撞击在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这是拜师灵印,玄宫城的内门弟子都有,且必须挂在腰间,从自己师尊手中领到后每年按照比试排名换颜色,颜色越深越强,越浅越弱,简直就是无声的战争。
而这颗金色的灵印,是玄宫城独一无二的,不需要参加任何比试,哪怕是倒数第一也是永恒的金色,全天下独一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余知弄脸上看不出喜怒,静静弯腰想要将灵印捡起来,可还没触碰到,灵印便被人一脚踢开。
余知弄手中一怔,缓缓抬头,对上南宫荣一张极其嚣张跋扈的脸。
南宫荣本来还有所顾忌,但看到灵印之后,简直嫉妒的发疯,“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哪里配这么好的东西?景明仙君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才摊上你这么个徒弟。”
余知弄已经忍无可忍,从他拜师第一天,时景明就嘱咐过,让他最好敛去锋芒不要生事,可这些人属实欺人太甚。
“砰!”
拳头打在脸上的声响,毫不留情,狠厉果断,南宫荣捂着已经肿起的脸颊,脑子空白。
周围的弟子眼神中都闪着不可思议,那可是家大业大南宫家的少爷,说打就打了?
南宫荣好久才反应过来,哪里受得了这气,怒目圆瞪,“余知弄你居然敢打我?!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都给我上!”
话是这么说,哪有人敢上,“景明仙君马上就回来了,要不算了,算了吧。”
南宫荣挨了打,还管什么景明仙君,捂着脸吼道:“废什么话!谁上赏金十两!不!百两!”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有俗话说得好,法不责众,到时候景明仙君要追究,怕是也追究不了这么多人。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都动了心,成群结队的人涌了上去,一时乌烟瘴气眼看就有打好大一番架。
余知弄握紧拳头看着一群如狼似虎朝他奔来的人,心想这事情好像...确实闹大了一点。
正当余知弄心中衡量要不要打这一场架的时候,一声严肃的厉声呵斥,叫停了所有人。
“住手。”
在场所有人都停了手,玄宫城的弟子们不敢吭声,方才还鸡飞狗跳的瞬间井然有序排成列队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不少别派弟子见这架势,不由垫着足尖想一睹庐山真面目。
“是景明仙君吗,是景明仙君吗?”别派的弟子们都卯足了劲,探着头。
可当他们看清来人后,前一秒满心欢喜的眼眸,后一秒充满了失望,失望的窃窃私语,“这是景明仙君?”
“灵力虽然也挺强,但也没传的那么神乎啊。”
“这若是景明仙君的话,我回去把挂在床头的仙君像全撕了。”
而后他们共同得出一个结论,“白来一趟。”
那人听到这些小辈对他一阵编排,脸色霎黑,南宫荣连忙上前,躬身唤了一句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