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抓药。”
时卿十分干脆利落的将纸条直接给了掌柜。
那掌柜看他心焦,看了一眼纸条后迅速包好,“公子拿好,一贯钱。”
时卿正要准备拿出钱袋买药,可袖口中空空荡荡,摸索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寻到钱袋。
掌柜也看出来了他的窘迫,好心提醒,“公子,向前走个百步就是一家当铺,看您这一身行头应当能换到药钱,速去速回,莫要耽误了病情。”
时卿明明记得他出来的时候带了钱袋,或许是路上走得急掉了吧,也没办法,只好道一声谢,“多谢。”
也幸好穿的是一身贵气的氅衣,多少能当一点银子应付着买药。
时卿刚踏出药铺,便有一道烈风略过,定眼一看,是一个年岁较大的大娘扛着一把半人高的大扫帚,风风火火的冲了过去追赶一个少年,一幅吃人的模样,活脱脱像是要把那少年给打死。
想来又是哪家的不孝儿,时卿也没有时间凑这个热闹,转身便要去寻当铺。
“你个天杀的小贼!偷钱算了,连我这老婆子的菜都偷!这地上这么多钱袋,怕不都是偷来的!”
这老妇人嗓门很大,一吼整条街几乎都能听见,少年被她打了腿摔倒在地上,地上散着十几二十个钱袋,无不是鼓鼓囊囊的,“大家快看看自己兜里的钱还在不在!是不是被这个小贼给顺走了!”
刚刚还在围观的人们纷纷摸索着自己身上的钱财,无不是满脸疑惑,“哎?我的钱袋子呢?”
“我的也不见了。”
时卿也在地上这一堆中看到了他自己钱袋,一时有些惊疑,心想这孩子竟然身手这么好,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他身上的钱袋给顺走,这可不多见,是个难得的奇才呀,居然在这里做小偷小摸的事。
那老婆子将扫过鸭屎的扫帚压在少年的脖子上,逼问道:“你不是安阳镇的人,说吧,来这里做什么?。”
那小贼被一个老婆子用扫帚压着有些面红耳赤,可围观的人这么多,他也不敢反抗,只得辩解,“我...我是安阳镇的!”
“我呸!”老婆子啐了一口,“安阳镇总共就这么几口人,就算化成灰我老婆子也记得谁是谁,哪家崽子有几个,你?我可从来没见过。”
少年被压着跪在地上沉默了许久,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开始大喊了一声报官,而后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拳头大喊报官。
“报官!真的是年纪轻轻不走正道,就应该抓起来让他的爹娘来,看看这到底是哪家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
少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来也是知道,如果碰到了牢狱之灾,他这个没权没势的小贼会遭遇什么。
少年仰头那双充血的眼眸中带着狠厉,环视面前指指点点的一群人,最终眸光停在了时卿身上,咬紧嘴唇准备赌一把。
“我没有办法!我也是被逼的,我要是不偷到钱,那个人就不会给我饭吃!”少年指着时卿,椎心泣血的大吼,演的十分像。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时卿,时卿被这么一指控自然也愣了会,心中汗颜,他只是来拿回他的钱袋而已,怎么突然变成人贩子了。
旁边的百姓打量时卿一身行头,“看着是个富家公子。”
“是啊,不像个人贩子。”
百姓们这一番打量,让少年更加坚定了时卿也不是安阳镇的人,没人认识他,便演的更像了,“你们别被他这一副表象给迷惑,我三岁的时候就被他给拐走了,每天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要是不偷钱,我更会挨打。”
时卿:“.....”
少年双手合十,装的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求求各位大爷大娘行行好,钱袋子我还给你们,你们能不能救救我,我也不想偷,我也是被逼无奈。”
他就一演,让那些百姓倒是有些摇摆不停,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时卿,“真的假的?”
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