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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仄的马车里。
因为长临哭着说不敢坐,所以马车上只有时卿和乌塔达嵌挤在一起,一切还算风平浪静。时卿搜了手头边能用的上的药材,起身准备坐到他旁边,方便帮他随意上点药膏清理一下。
没想到才刚过去,乌塔达嵌便防备的躲开,时卿冷笑,也不惯他,扯着他脖颈上的铁链粗鲁地解开了枷锁。
时卿问道:“你叫什么。”
乌塔达嵌撇过头。
“多大了?”
还是没回话。
时卿倒是锲而不舍,“被关了多少年?”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时卿也不恼,将手中膏药放下,静缓了许久后,言语低沉道:“你和余知弄什么关系?”
乌塔达嵌一怔,猛然仰头。
时卿前一秒还神情凝重的面孔,突然一笑,“开个玩笑,别怕,我不会吃人”
乌塔达嵌终于开口,因为常年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谁?”
“玄宫城大公子。”时卿用指腹沾了些药膏,闻了闻有没有发霉后才慢悠悠答到,“时舟。”
乌塔达嵌并不关心他是谁,回头掀开身后的窗帘,长街车水马龙繁华非常,小贩热情叫卖,行人来来往往。
时卿没抬头,专心研制药材,笑问道:“外面的风景不错吧,我当时也觉得很不错。”
乌塔达嵌眯了眯自己一双赤红色的眼瞳,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试探性问道:“你,目的。”
时卿假装苦思冥想的思索了片刻,一笑置之,“没有目的,只是想再培养一个兵器罢了,乌塔达嵌是最好的选择。”
乌塔达嵌:“.....”
“所以你愿不愿意?”
乌塔达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此人是束缚者,手中还有微天机,专门收服乌塔达嵌,只要一个眼神,甚至不用得到乌塔达嵌的同意就能随意命令,根本没有问的必要,他也不可能能拒绝。
时卿倒是很不要脸自问自答,“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乌塔达嵌厌恶地闭目,任由这个人用粗糙的棉帕给自己擦拭手臂上的血迹。
时卿用力的抹了两下,终于将他手臂上顽固的血迹擦干净,一块图腾烙印显现出来,月牙模样,花枝灵动盘旋其上,通体黑色。与他小徒弟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时卿盯着这个标识有些出神,昔年种种犹在眼前,令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砰——!”一声响彻云霄爆破声打断他的思绪。
马车被冲来的花火狠狠撞击,车厢猛然滚落,向下倾斜,不算牢固的车厢哗的一声散架,木板七零八落,霎时炸开。
还没等时卿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巨响,火药香四溢,不远处有人一声令下之后,火把呼啸声引芯点燃的刺啦声充斥耳边。
时卿愕然抬眸,面前魔界的侍从手中拿着烟火爆竹,直接毫不留情的向他们掷来,而余知弄在相隔很远的地方,饶有趣味的看着这幅场景。
侍从扬手抛下火把,没有半点犹豫,火把落下那一刻,接触早已被涂上醇酒的马车,瞬间烈焰冲天,热浪呼啸火把,将他们困住。
耳边剧烈的炸响,而这点燃的烟花不攻击时卿,只攻击乌塔达嵌,草菅人命的用烟花向他狠狠冲打去。
乌塔达嵌凝视着自己被火焰灼烧发臭的手臂,道:“你走吧,他是来抓我去魔界的。”
“去魔界?”
时卿想了想,也是,乌塔达嵌是余知弄最后一个的同族,定是不会让他去玄宫城那种狗屁地方,哪怕是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方法,也要将他带走。
那何不将计就计?干脆与他一起去魔界,还能光明正大的去拿尸体。
时卿不再护着乌塔达嵌,扬手示意侍卫,“将他带走吧,顺便将我带走也行。”
侍卫没想到能这么顺利,面露警惕走来,不惧炎炎烈火,将一个赤红色手镯扣在时卿手腕上,压制住他灵力。
见时卿妥协,余知弄瞬间觉得没了意思,脸色似乎还有些有些失望,转身就走,讥讽道:“什么大公子,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