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目暮警官的电话。”

平木抬起头，接过手下人递来的电话，接着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 * *

“下一个受害人应该快出现了。”

虎杖愣愣地看着他的搭档，脑子里的疑问这次没能拦住，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七海蹲在地上，面前是一条十米深的窄巷，巷子的尽头是一趟看不出特别的排水口，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里的残秽比起15号现场的要深得多，大概没经过掩饰，”成年人用手描摹地上的痕迹，语气从容淡定，“按理说时间间隔这么短，仅仅只差一天，残秽的深浅程度应该是差不多的。”

可事实是相差很多，16号“现场”的残秽显眼到不可思议。

“现场的编号是根据案发时间的先后顺序排列的，16号排在末尾，说明这是最后一个受害人失踪的地方，残秽留存得完整，说明它的主人已经渐渐失去了隐藏的耐心，可能它已经吃饱了，或者快完成自己想做的事了。”

七海站起来，越过地面的残秽向阴暗的巷子中走去。

“那也不能推断会有人被袭击吧，”虎杖跟上他，“快吃饱了不应该停止进食吗？”

“也不能这么说，我更倾向于它还会再次捕猎。”

“出于什么理由？”

“只是种推测，”七海建人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视线巡视着空荡荡的小巷，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嘴里引导着虎杖思考。

“你之前有观察过失踪案现场的分布吗？”

“有过，”一边工作一边上课的小朋友紧锁着眉心，“我画过分布图，现场的位置连起来就是诅咒的移动轨迹，那家伙不走直线，一路曲曲折折的，我看不出它的目的地在哪。”

“先不管目的地，你观察过对方大体走过了几个地方吗？”

“五个。”

虎杖说：“我记得是五个，这五个应该也排列得乱七八糟的。”

七海点点头，他勘查完现场，转身走出了安静的小巷，虎杖跟在他后面，竖起耳朵听男人有条不紊地给他分析。

“姑且把这五个地方看做是五个节点，代表诅咒在一段时间内停留在这个节点上，并且以此为中心攻击附近的人，那么16个受害人平均分，一个节点至少应该有三名受害人，从实际情况来看，越往后面的节点，受害人的数量就越多，基本上都大于二，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节点上还差一个人。”虎杖的表情沉重，那个诅咒就藏在附近，随时等着跳出来袭击人群。

“也许不止一个人。”

一个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们抓不住对方，那么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或者更糟的，对方可能会离开这里，直接去下一个节点。

“距离上次袭击已经过去一周多了。”

“所以下一个受害人马上就会出现。”

“我们就干看着？”

“我们没有能做的，”七海冷静地说：“除了现场这点痕迹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想阻止也无能为力。”

虎杖不甘地咬唇，心里明白娜娜明说得其实没错，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少年面色凝重，因为明知道有人会死，却无法搭救而内心焦灼。

要是宿傩在就好了，他忍不住这样想，对方那么厉害，说不定会有其他解决办法呢，虎杖总是对宿傩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全能幻想。

他觉得没有什么是能难倒对方的，好像任何问题到了诅咒之王面前都会迎刃而解。这种寄希望于人的心理是不正确的，但是没办法根除，他有时候就会想起来。

怎么办？

不能叫醒宿傩，因为这显然不是对方所说的生死攸关的时刻。

七海建人瞥了虎杖一眼，将他的急躁和不甘都尽收眼底，“这不会是你最后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虎杖转过脸问，他没有办法对上七海的视线，因为后者的眼睛被隐藏在深色的玻璃镜片后，遮挡得严严实实。

“对死亡束手无策的情况，这在咒术师生涯中很常见，你要学会将注意力放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

“比如说？”虎杖对他的说法不太感冒。

对方说得轻松，造型奇怪的眼镜架在那人的鼻梁上，将成年人的表情掩饰了两三分，让人捉摸不透，只能从语言上分辨。

七海安静了一瞬，接着马上道：“比如下一个受害人的出现会印证我们之前对诅咒的猜想，新生的残秽也会比现有的更清晰，会更容易到追踪到对手。”

“就这样？”虎杖质疑道：“所以我该为了这些对另一个人的死感到高兴吗？”

七海站住脚，他回过身来，发现虎杖的表情已经不再是刚才的听话，甚至不能被敷衍，对方只是将眼神变了一下，看起来就比从前多了很多拒绝的意味，不尖锐，但很固执，似乎无可动摇。

七海面无表情：“不是要你高兴，只是一味的哀怨救不了人，也没有实际益处。”

“你是冷漠型人格吗？”

“理智型，”七海纠正道：“我是现实主义者。”

他又停顿了一下，“我的性格构成和这次任务并没有太大关系，闲话就放一边吧。”

虎杖抿了下唇，觉得自己和新搭档果然合不来，真是流年不利，他叹了口气，望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启步追上去。

那人似乎接起来一个电话，很快又挂断，站在原地低头，成年人沉默的身影像一尊蜡像，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只是在等他。

虎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对方立在那里，瘦削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忽然梦醒似的抬头，招呼他一起离开。

“警视厅接到新的报案了。”

少年身形一滞，接着更快地跑上前，脸上是坚定不移的表情。

“这次一定要抓到它！”

作者有话要说：　　七海：没距离感的样子还真是和五条悟一个样

伊地知：不靠谱的时候也挺像的，他还小呢，我们得好好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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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一下，今天是10月27号，更到第 70 章，明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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