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出口在哪里吗?”他摇头叹气,不抱希望的问道。
在绕过八个路口,穿过十二条走廊,浪费整整半个小时却回到起点之后,毫无进展的虎杖悠仁终于还是向他的同行者问路了。
“我知道,但我不打算告诉你。”
“为什么,我得罪你了吗?”
“你没有,但我不会说。”
虎杖扁扁嘴,偏头去看向他身侧的灰团,对方仍旧是那副朦胧圆润的样子,存在感不高,也不怎么说话。
“你这种态度立‘束缚’又有什么意义?”
“我没骗你。”
虎杖沉默。
是。对方完全没骗他,不想告诉他也直说,简直直白到让人火大,明明是差不多的言行和态度,但放在宿傩身上就很让人窝心,放到灰团身上就只让人想揍他一拳。
“灵魂状态的你是没办法攻击的。”
“我知道,”虎杖瞪它,“你能不能不要偷听我在想什么?”
“抱歉。”
“你明明一点都不抱歉。”
“呵呵呵”
灰团轻轻地笑起来,笑声轻盈,哪怕不存在脸,但颤巍巍的雾气也让人感受到那种愉悦:“我也觉得自己挺烦人的,但接下来你可能会更讨厌我。”
虎杖警惕起来:“你要做什么?”
灰团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了解‘束缚’这种东西吗?”
虎杖眨眨眼睛,“了解啊,就跟发誓一样嘛,只不过‘束缚’是必须完成的誓言,‘束缚’双方都不能反悔。”他顿了顿,再次开口:“对自己立‘束缚’也很常见,只是由誓约双方变成单方了而已,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说得对。”灰团抖动了两下,继续说道:“后一种是术师最常用的诅咒,为了完成‘不可能完成之事’,人们付出代价,让世界替他们完成愿望。”
他悠悠的说着,好像回想起什么,声音渐渐地低沉了下去:“像五条悟那样的,真狠下心来大能许愿世界毁灭,死人复活。”
“但五条悟只有一个,普通人做不到这些,老天给这些人提供了捷径,你知道是什么吗?”
虎杖的表情不变,没说想听,也没说不想听,但灰团还是笑意盈盈地把真相告诉他。
“其实很简单,每个人都能做到,但真正有勇气尝试的只在少数,普通人要想孤注一掷,所能付出的最高代价,”
“不过一死啊。”
* * *
混沌的天空像自上而下的帐,浩大的黑色是我目前最讨厌的东西,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救小鬼就等一切都稳定后。
也许找五条悟,或者找伏黑惠,我总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
毫无疑问虎杖正尝试自救,说不定正绞尽脑汁,细究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要从劣势中反败为胜,搜寻语言漏洞是所有方法中最快的捷径,他肯定选这个。
只要能挑出一句可以被曲解的承诺,就足以作为小鬼绝地反击的契机。可我和虎杖现有的所有对话里,唯一能作为“束缚”的,就是有关他睡觉时的放风约定。
我比对方想象的要更在意自己的言行,起初是为了不掉逼格,后来是为了现在这种情况。
来自两面宿傩的未雨绸缪在很多时候给了我充足的准备,我很难不为此松一口气,也不得不替小鬼捏一把汗。
关于虎杖的一切在我的大脑里盘旋,我一会儿想到他率性天真,一会儿想到他聪明机敏,那孩子很谨慎,谨慎却不怯懦,要我说我俩其实是一类人,只是我比他狠。
“吱呀吱呀”的锈渍铁门讥笑着从这头转到那头,我路过某座破烂的公园,目睹了裸露的水泥和腐烂的钢筋。锈迹斑斑的铁丝网线绕着高高耸立的灰色断墙,泛黄至褐的毛绒尖刺将景色写满逝去的时光。
这里和城堡不同,建筑物没有自带的“无损”属性,能够随意破坏,“第十三层”的领域效果应该有严苛至极的自我规定。
首先映射肯定是有范围的,以初次进入的猎物为中心,构建出无数个映射其内心黑暗面的小区域来囚禁猎物,我把这种区域称之为“副本”。
剩下的空间没有实际指向性,不会映射内心,起的是连接“副本”的作用,虽然也属于里世界,但这里的氛围更平和,不会像“副本”里那样,遍地都是升腾的恶意。
这些安全的地方,我起名叫“隧道”,实际上不是通道形,而是延展的平面空间。
我和虎杖前几天都待在“隧道”里,因为“第十三层”的实力不够看,虎杖有我护着,咒灵没办法将我们俩拽进“副本”里,当然它也不敢。
但今天不同了,游乐场的环境充满愿力,我不确定是传说加成还是外力的作用,总之“第十三层”的实力猛地拔高一截,虽没强到离谱,但也的确让我吃了个小亏。
它擅长“束缚”,我之前就注意到这点。
普通咒灵不会想到以减少猎食频率为代价让某一时段的咒力变强,更不会想到以限制术式的作用范围为代价,换取庞大的隐匿能力。
这种让我在“隧道”里找不到方向的强制“迷路”,说实话指向性太强了。
关于“设局”的猜想再次从脑中划过,可惜现实容不得我细想,首要任务是尽快离开领域,以免节外生枝。
结合现有情报,越靠近小鬼的地方,周围的“对应感”应该就越强。那些“对应感”表达的是虎杖投注在领域里的阴暗面,虽然还不确定是什么,但我有信心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就分辨出来。
接下来要做的是绕着那块儿地方走,只要不打照面,身体就无法自己更换所属权。
说到底虎杖才是身体名正言顺的主人,只要“看见”他,肉/体立刻就会反应过来召唤原本的灵魂,到时候就是一场灵魂与灵魂的较量,我知道攻击灵魂的方法,但不确定自己下得去手。
我想要身体不假,但我也没想杀他。
这也是为什么也没有直接破开“第十三层”的领域,因为后者显然会因此受伤,而我不确定它会不会吃掉灵魂以加快疗伤,小鬼有被杀的风险。
本来这情况只要展开自己的领域就行,领域会覆盖领域,以相对和平的方式,但对方的领域实在范围太大,尽管“伏魔御厨子”也范围很大,但半径二百米已经是极限了,再远了也没办法。
我可以在原地把我的领域展开,但离开我直径四百米的地方依旧属于“第十三层”,而“伏魔御厨子”的高攻击性和无封闭性也决定了这个方法根本无法成功,简而言之就是我现在很憋屈,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里世界的蔓延已经超出了界限,根据规则,我在“隧道”里没法分辨方向,感知被削弱到一个近乎没有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我能做的似乎只剩下向前走,在前进中等待时机。
所幸变化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只见破碎的羊肠小道上,白蒙蒙的雾从远处弥漫上来,逐渐吞噬了四周。
我注视着那些滚滚而来的雾气。
安静了这么久,“第十三层”终于要搞点新花样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前说过的一件小事,现在过了很久大家不一定能想起来了,所以我再啰嗦一遍,文中被“【】”圈起来的对话都是回忆中的句子,而这章里的话也确实是前文里的,内容差不多,我做了一些修改。
然后——
非常抱歉!!今天出了一些意外我以为我能赶上结果没有,总而言之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以后还是提前请假吧我真是高看了我的能力对不起请大家不要骂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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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来写点东西,都是生活上的碎碎念,和文没有关系。
最近的工作生活总让我很压抑,也不是职场霸凌什么的,就是我自己不争气,学得慢还脑筋直,这之后学校的论文开始催。
如果他正常催,那我写就是了,也没什么,但带我们论文的老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他一边催一边一问三不知,我说论文期限是什么时候,他说我回去问问,我说论文应该有模板吧(格式之类的),他说我没有啊我回去问问,你先写。
我:? 别吧,您能不能先问啊。
然而对方不,下一次再说话我们还是上述对话,他就跟失忆一样,或者只会固定回复的机器人,我搞不清楚这人是怎么回事,只能当他太忙,可能也和我现在这样吧。
我老婆觉得我最近都没时间陪她了,本来就很忙工作之后又要写实习日记就更忙,更新我每次都是掐着最后的时间硬憋出来的,没到最后关头我都倒不出空来逼自己一把。
然后我论文还没写。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我老婆觉得我就是个工作狂,从前我不觉得,现在我觉得我老婆不愧是个聪慧过人,鹤立鸡群,明察秋毫,敏锐度爆表的奇女子,她总是对的,我总会发现她总是对的。
除了在无脑吹我的文这件事上(往往这种吹我只敢信三分之一,他很爱我,但我的确垃圾)我老婆英明神武,他简直厉害比我多太多了,我常常怀疑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我,明明比我小两岁在两人之间应该被宠溺的才对,但事实上他永远是为我提供支撑的那一方,就像这次他劝我说不要绷太紧,虽然说得不多但我知道他心疼我。
对了说起这个我跟你们显摆一下,大下周周二,也就是更新的那天,是我和我老婆纪念日,当天一定要甜甜蜜蜜的,希望那会儿我笔下的故事也进展到甜甜蜜蜜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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