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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火影38

“初代大人、二代大人。”

仿佛自悠久的梦境醒来,从深海潜游浮出水面迎着金灿灿的晨光打了个盹。

千手柱间睁开了眼。

与自己裹着洁白毛领子的弟弟面面相觑。

“爷爷、二爷爷!”

还未等他真切地回过神来,一个久违的清脆的称呼便让那四处发散的灵魂蓦然地向体内收束。

“小纲?”

男人有些惊喜,无论如何能与久未谋面的孙女再见总是好的,这点心理上的快慰很有效地抚平了被困在砂质的柔弱躯体里的憋闷的感觉。

金发的女子脸上还明显有着年幼离别时熟悉的痕迹,只是身量长开了,面容也从青涩变得成熟,却无损美人的胚子。

“长大了啊。”男人感慨了一句。

从刚被召唤出来开始就双手抱胸四处打量的千手扉间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想好好跟自家侄孙女聊聊天叙叙旧,但自己遗留下来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的后手被触发的现实最终让他沉静的目光落在了在后面一溜儿排开的三个弟子身上:“猴子、小春、小炎,发生了什么事?”

猿飞日斩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烟斗,向前走了几步:“初代大人、扉间老师,是我有愧两位的教导。”

他看向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被打扰了安眠的两位长辈,垂下了头。

柱间的视线便也随着他说的话飘移了过去:“这话说得可有些重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

“团藏竟然…”千手扉间抿了抿唇,即使是几乎算无遗漏坚定宇智波一生黑的二代火影,在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阴沉。

“扉间,”拍了拍有些郁郁的自家弟弟的肩膀,柱间轻声安慰,“不是你的错。真要说起来这还是我当年遗留下的隐患…如果那时候我能说服斑的话,现在木叶和宇智波……”

“怎么了?”注意到日斩和两位火影顾问陡然变得扭曲的神色,柱间有些好奇。

“初代大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水户门炎艰难地开了口,“当年那位…是真的死了吗?”

“什么意思?”还不待柱间回答,站在一旁的千手扉间就一个冷眼顶了回去。

作为一个隐性兄控,尤其是一个当年亲眼看着自家兄长一点点步入衰亡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隐性兄控,千手扉间现在的语气可算不上好:“你是怀疑大哥当年骗了你们?”

“扉间!”男人伸手拦住了有些生气的弟弟,他收起了刚才那副阳光到有些不着调的温和的表情,当他沉下脸,那种独属于忍界之神的磅礴的气势便如山岳般重重地坠在每个人的心间。

“你们继续讲。”

他沉着张脸。

被骤然发生变化的气氛惊出了一身白毛汗,水户门炎垂下头遮掩了一下自己的神情,佝偻着身子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见到了一个自称宇智波斑后裔的男性以及至少一位不在宇智波族谱上的拥有万花筒的…青年。”

“不可能!”柱间厉声反驳,“斑当年甚至都没有结婚,哪里来的子嗣?”

“我们也是怀疑这一点,因为根据历史上记载那位当年一直没有婚娶,但是…”猿飞日斩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

“我来吧。”

转寝小春微微躬身接过了话头,作为扉间学生里公认的心思缜密而又谨慎冷静的一员,她轻声解释:

“那个年轻人自言是宇智波斑的儿子,但是从声音来看年轻得紧,顶多二十出头。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们马上请解析班的人读取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记忆进行了复盘推演,最后经过语音情绪等方面的比对发现,除非是将自己也骗了过去,否则他就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说的是真的。”

柱间皱了皱眉头,他摸了一把小纲软乎乎的金发轻声琢磨:“正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反而显得真实吗,如果只是为了和斑扯上关系的话说是祖孙或者曾祖孙才更好啊。”

千手扉间倒是在旁边插了一句:“宇智波斑当年确实是死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迎着几个后辈的眼神他很坦荡地承认:“当时他的尸体就是老夫处理的,虽然没有进行破坏性的解剖…”

柱间瞟了他一眼。

“…但是基本的检查还是都做齐了的,根据少量采集的样本来看细胞活动都已经停止,活性归零,确确实实是死了。”

迎着自家大哥不善的目光千手扉间坚持着把话讲完:“然后是宇智波火核上门说要把尸体请回去葬在族地里。”

“但我没同意。”黑长发的初代火影声音沉静,仿佛是在说不相干的人,“我猜斑他应该不想要再回去宇智波,所以最后是我主持了葬礼。”

“大哥?”

迎着弟弟征询的眼神,柱间点了点头示意无妨:“因为当时的情况特殊,葬礼没有大办,我给斑整理了仪容以后最后是将他的墓立在了南贺川。”

“我记得那里是…”纲手露出了一个听起来有些耳熟的表情。

“嗯,”柱间垂下了眼眸,“那是我和斑初遇的地方。”

在一片难言的沉默里男人苦笑了一声:“说不定是斑觉得不想再跟我扯上一点关系所以离开了呢。”

“大哥…”

“好啦,”打断了幼弟将言的话语,男人的脸上又重新挂起了那招牌的爽朗的笑,“走吧,眼见为实,我们去看看。”

……

他们来到了南贺川旁。

树枝在微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轻响,有极浅淡的阴影在婆娑的光晕间来回低吟浅唱。

“现在看起来,这河可真窄啊……”柱间俯下身,他还穿着红色的盔甲,冷硬的金属包裹着高大的躯体,清澈的水面倒映着仿佛昔日重现。

“我当年…就是站在这,”他用手比划着,“斑在那,我们两个就在这河的两岸对着打水漂。”

他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纯然怅惘的眼神描摹着过往。

“跟我来吧。”

他最后叹了口气。

子-戌-酉-未-午-巳-卯-寅-酉-未-午-巳-卯-寅-酉-未-午-巳-卯-寅

足足有二十个印的解封术在还往下簌簌落着尘土的手指间施展,眼前参天的大树陡然张开了枝怀,露出了一条倾斜向下的甬道。

“连大哥你自己的墓都没这么高的隐秘度。”千手扉间哼了一声,肉眼可见的不爽。

“哈哈,毕竟我自己只剩下一捧骨灰了嘛,有什么好藏的。”男人发出了装傻的爽朗的笑。

纲手松了口气。

刚才弥散开的沉默而压抑的气氛直让人觉得窒息,现在在自家二爷爷开口以后总算是驱散了少许。

他们排队穿过长长的墓道,两边有烛火沿着前行的脚步声一一亮起,明灭不定,仿佛在黑暗中幽幽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的造访。

柱间停了下来,在主室的入口,正对着那副楠木做的棺。

他拦住了想要走过去的弟弟,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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